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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关紧车门,才把帕子拿下来。他摸摸帕子,指尖触碰到些许温热潮湿,不禁眉头紧皱、神色凝重,目光却显得有些茫然。
眼前切事物轮廓融化,只以光与影、明与暗形式存在着,使他视线仿佛穿透尘世,进入到冥冥中另个世界。
皇帝闭上眼,静静地站立许久。再度睁眼时,尘世形状与色彩又从水墨中浮现出来,他低头看手中锦帕上几团晕开殷红血迹。
车厢内有镜子,就钉在洗脸盆架后壁上,皇帝走过去,仔细盯着镜中自己看,最后用锦帕沾清水,将鼻下血迹擦拭干净。
他将锦帕叠起来收入怀中,转身走到车窗边,掀开帘子对侍卫说:“去明时坊,应虚先生医庐。”
前面就是苏府,过门而不入,要转道?两名侍卫没敢多问,跳上车辕,驾着马车向南边明时坊驶去。
马车消失在街尾时,从放在它所停留街角转过来队锦衣卫缇骑,尾随着辆普普通通马车,停在苏府门口。苏晏率先跳下车,狠狠呼吸几口新鲜空气。
他转头对车厢内互飞眼刀豫王与沈柒说:“去客厅详谈,带上那把剑。”-
天色擦黑,陈实毓收拾着诊桌上药方记录,吩咐药童去把门关上。
今日医庐关得早,因为他答应内人,要去喝亲戚家小孩儿满月酒。屋内灯火被盏盏吹熄,陈实毓背着应急药箱正准备离开,忽然听见敲门声。
药童放声说:“大夫有事,今夜不看病啦,请明日再来。”
敲门声依然在不疾不徐却坚定地响着。
药童有点生气:“都说不看病,也不看伤,怎听不懂?”
“好,别叫,许是十万火急重伤,救人如救火,迟点回去也无妨。”陈实毓拍拍小药童脑袋,亲自走过去开门。
木门“吱呀”声开启。屋内昏暗,将站在门外男子眉目陷在阴影里,只两盏晕黄灯光隐约照亮他轮廓。陈实毓见对方站姿挺拔,呼吸听起来均匀沉稳,不像是伤员,于是客气地道:“这位客人,老夫另有急事,医庐要关门,还请明日再来。”
两名提灯侍卫从那男子背后转出来,刚想开口呵斥,被那人伸手阻止。
那人伸手摘下斗篷兜帽,低声唤道:“应虚先生。”
声音颇为耳熟,陈实毓借着灯光看清对方脸,手中药箱砰然坠地:“皇……”
男子微微颔首:“进去说。”-
主家大夫不走,药童也走不,在院子里嘀嘀咕咕地碾药材。两名带刀侍卫守在紧闭门外,脸色严肃,目光警惕。
诊室内灯火明亮,两人对案而坐。
陈实毓诊完脉,又仔细检查过景隆帝眼耳口鼻,末讨要染血帕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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