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跃消失在屋脊后,挠挠后脑勺,“贴身侍卫那事还没完,怎又扯上皇爷?苏大人真是造孽……不对啊,咱们沈同知还有心情吃馄饨?”-
东市虽然热闹,街尾馄饨摊子却萧条,盖因老板不会做生意,馄饨口味不咋地,葱花和醋还要另外算钱。加上老板脑子似乎有点问题,找零也总是有三没二,以至于客人越来越少。
就这样,摊子仍风雨无阻地开着,大概勤能补拙,居然苟延残喘好几年。
昏暗灯笼下,沈柒从墙角暗处慢慢走过来,坐在歪斜条凳上,把绣春刀搁在桌边。
中年老板肩头搭条脏棉巾,过来招呼客人:“吃什?”
沈柒道:“面。”
“没有面,这里只卖馄饨。”
“那你还问吃什?”
老板愣头愣脑地改口问:“吃几碗馄饨?”
沈柒盯着他看:“碗,没有馅儿猪肉馄饨。”
老板怔住,呆滞眼珠轮,像是木雕忽然活起来。他说:“客官请稍等。”
不多时,碗煮好馄饨皮摆在沈柒面前。老板说:“有馅儿和没馅儿个价。葱和醋还得另外加钱,要吗?”
沈柒不回答,自顾自往碗里加勺葱花、三滴醋,把馄饨皮吃完。
老板在桌对面坐下来,脸上浮起笑意,“北镇抚司锦衣卫同知,沈大人。就是您,把前任主官冯去恶冯大人送上断头台。”
“你错,不是断头,是腰斩。”沈柒冷冷道,“临死前,他告诉个秘密。”-
地面坍塌大坑边缘,浮音手脚并用地从石块间爬出来。他满是血口手指紧握着鹤骨笛,奔跑几步,又脱力地栽倒。
正是黎民前夜深最深浓时辰,西边天际钩残月,被冲天火光与黑云遮蔽。
剑光取代月光,划破夜色,直抵浮音眉心。
荆红追身上衣衫破烂,面上尘土、脂粉与污血糊做处,只双眼睛依然如晨星如冰河,湛然而冷漠。他说道:“你输。”
浮音喘着粗气,语声断断续续:“走到今天这步,也不想……”
荆红追道:“但已经是这样。”
“师哥,给个痛快……”浮音伸出另只手,想去扯他裙摆。
荆红追向旁侧,避开,“会给你个痛快。”
浮音眼神,像深水下火光,微微亮起。
“但在那之前,你得把你所知道切,包括营主,还有营主背后力量,全部交代清楚。”
“……你要对逼供?还是要拿去臭名昭著北镇抚司用刑?”浮音脸上露出痛楚而扭曲笑,笑着笑着,咳出几口乌血。他靠着根倒塌柱子艰难坐起身,将染血笛身攥在掌心,“师哥啊师哥,你总是这样,看似剑下留情,实际上却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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