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”
皇帝道:“你还是想想,经此夜,东宫残,bao之名传至朝堂内外,你该如何自处罢!”
朱贺霖第次杀人,心中却丝毫没有惧意,含泪望着皇帝,问:“他们不敬母后,玩忽职守,难道不该杀?”
“就算该杀,也得依律来杀。确,內侍不比外臣,说是家奴也不为过,但自古以来,除,bao君,几曾见天子或是储君亲手杀宫人?还连杀三人,有没有点为君体面?你哪怕叫侍卫,将他们杖毙当场,也好过亲自动手。”
景隆帝摇摇头,“杀几个犯错下人事小,坏心情事大。更麻烦是,万有人借此大做文章,用‘上天有好生之德,太子残,bao失德’帽子来压你,顶压不动,十顶、二十顶,百人千人众口铄金,你又该如何自处?
“今夜之事,你太冲动!”
朱贺霖这才觉察出不妥来,但悲恸依然在心底蔓延,仿佛再次失去母亲般,只乖乖听训,不说话。
景隆帝俯身向前,拍拍他脑袋,“你母后生前,以心地仁慈、善待宫人著称,而今你却让鲜血染红她宫殿前白石地面。她在天有灵,见此幕,会褒奖你?”
如此问,朱贺霖方才羞愧难当,悲声大哭:“母后,儿臣让你失望……”
景隆帝等太子哭完阵,淡淡道:“明日,你去太庙,去你母后灵牌前跪着。好好想明白,何为君王之道。”
他挥挥手,示意太子回去。
朱贺霖抽噎着,顿首告退,离开养心殿。
殿内只余皇帝人。片刻后,蓝喜轻手轻脚走进来,小声叩问:“皇爷,汤池备好,是否沐浴更衣?”
景隆帝闭目靠在垫子上,低声道:“朕头疼……”
蓝喜心下凛。
皇帝素有头疾,年要发作几次,但这次与上次大发作才间隔不到个月,是前所未有密集。而且,皇帝看着清雅平和,实则心性坚毅,哪怕疼得厉害时翻江倒海,也几乎不出声示弱。看着今夜太子所作所为,对他震动很大。
蓝喜上前,轻巧摘下冠帽,边为皇帝按摩头部穴位,边轻声劝解:“小爷因坤宁宫被烧毁而发怒,实乃片孝心,杀几个犯错宫人,也是他们该当惩罚,皇爷也别把这事看得太重……您不是说过,小爷颇有先帝年少时风采,先帝可是十岁就亲手杀过劫匪,就连豫王殿下,也是十二岁就上阵杀敌。小爷过年十五,血气方刚,杀人而面不改色,实为勇武……”
“——别说。”皇帝喝止。
蓝喜连忙告罪:“是奴婢多嘴。”
皇帝沉默片刻,说:“是朕这十几年来溺爱太过,没有好好锤炼他心性。”
蓝喜不敢接腔。
皇帝又道:“宝剑锋从磨砺出,梅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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