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嘴边递:“你自己吃吃看。”
苏晏下意识地咬口,口感柔滑,甜得齁牙。
皇帝“嗤”地笑声。苏晏这才恍然:“皇爷戏弄臣!”又见柿饼上两个咬印并排挨着,莫名有些脸热,觉得这举动亲密太过,莫说君臣,寻常朋友也不会如此。
皇帝不在意,自顾自把柿饼剩下部分吃完,柿蒂放在桌上,用帕子擦擦嘴,说:“知道召你进宫,所为何事?”
“臣妄揣,皇爷是要垂问鸿胪寺案进展?”
“不,朕要治你欺君之罪。”
晴天霹雳!杀头大罪!苏晏心里直打鼓,连忙在皇帝膝前跪下,“臣绝无欺君之事,皇爷明察。”
皇帝用手指抬起他下颌,注视着他,说道:“朕昨夜去豫王府。”
“……莫非豫王殿下不承认,说臣诬陷?”
“他倒是敢作敢当,连同你新咬两个牙印,都口认下。”皇帝面色渐沉,如天际墨云翻滚而来,裹挟着不知何时会降下雷霆,“可梅仙汤那夜,在场却不是他。”
苏晏瞬间心慌欲逃,心念飞转,口中拖延道:“臣没说是他。臣当时——”
皇帝忽然打断他话:“朕不想听。”
“……”
“朕想听实话。但你昨日顾左右而言他,到今日仍想百般遮掩,朕若是再问下去,你这个欺君之罪就犯定。”
“臣……”
“苏晏,你是明知故犯,还要朕法外容情不成?”
苏晏羞愧难当,面觉得辜负皇帝信任与爱意,面又宁死不愿供出沈柒,让他去承受天子独占欲下怒火。如此左右为难,两面煎熬,逼得他恨不得心梗发作当场去世。
但皇帝是什样角色,苏晏知道自己那套“眼睛闭见风倒”招数在这里不管用。
再不想个法子搅黄这捉*般气氛,只怕皇帝真把沈柒也召进宫,当面质问,还要他眼睁睁看着,何为天威如岳。
有点,苏晏事后想想还挺厚脸皮地佩服自己,那就是每每在关键时刻,急智就像被他祖宗托孤忠仆样赶来救场。
他在眨眼间完成从“理亏气弱苏渣渣”到“犯言直谏苏御史”心态转化。
转化之快、之真实,堪比人格切换。
苏晏把握住皇帝勾在他下颌手指,凛然如强迫秦昭王击缶蔺相如,铿锵有力地说道:“祸患将至,陛下竟然还有心思关心这些鸡毛蒜皮小事、儿女情长私事,国君责任与担当何在?
“臣泡汤池子里闯进是个人还是只狗,这种连县衙里杂佐官都不屑顾琐事,难道比得上他国使者被杀、诽谤储君谣言四起和亲王府内藏*更重要?
“汉文帝是‘可怜夜半虚前席,不问苍生问鬼神’,陛下莫非也要学他,不问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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