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短短六个字,韩奔突然泪水盈眶。
他连忙掩饰地转头拭去,答道:“卑职偶尔也梦见往事,醒来也感慨,但毕竟已经过去。”
“……不对。”
“什?”
“过不去。”豫王面无表情地站立着,连指尖都不曾动下,“他们阴魂来质问。”
韩奔心头惊,劝解道:“殿下刚刚做噩梦?心思郁结易生梦,殿下还是看开点,放宽心。”
豫王梦呓般说道:“那不像梦,太逼真……直到这下鼻腔里还能嗅到血腥味,手上还残留着尸体触感。”
韩奔觉得自家王爷今夜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劲,不放心地说:“卑职去请府内医官来,给王爷把个平安脉。”
豫王叫住他,问:“刚才,你可听到笛声?有点像羌笛,但又不是。”
韩奔回忆下,摇头:“卑职只听见半夜零星几声爆竹,王爷听见丝竹声,大约是从教坊司那边飘过来,为元宵节鳌山灯会上歌舞表演,教坊司乐师和女乐们都在加紧排练。”
豫王皱眉,总觉得并非丝竹,但又说不清究竟是什声音。最后摇头道:“算。除夕将至,你们也别巡夜,回去与家人团聚罢。”
韩奔微微笑道:“选择年关轮值这批侍卫,哪里还有家?王府就是们家。”
豫王把手按在他肩膀上,轻叹:“委屈你们。”
韩奔半跪下来,边为他踩在冰冷砖面赤足穿上毡靴,边回答:“怎就委屈?以前在将军帐下当亲兵,整日操练,吃个饭都是囫囵。如今在王府做侍卫,长胖十来斤,过去腰带都束不住。享福才是。”
豫王手上用力,五指陷入他肩膀肌肉中,沉声问:“想不想回去吃苦?”
“想——”韩奔顿住,又笑笑,“想想就算。在京城也挺好。”
豫王垂目看他,仿佛看透自己心,随即拍拍他肩膀,转身离开。
韩奔目送王爷背影消失在后殿台阶上,方才回到值守侍卫中,继续巡夜。他扫眼队伍,问:“新来那小子呢?”
“殷福?”名侍卫答,“之前在啊。后来闹肚子,你放他去出恭,忘记?哦哦,人来。”
韩奔见殷福从恭房方向走过来,蹙眉揉着腹部,脸色有些苍白。看到他后,习惯性地见人就笑,半边脸颊上露出个月牙形靥涡,透着几许天真又甜蜜孩子气。
韩奔不明所以地心软下,对殷福说:“既然身体不舒服,就回房歇息,不用跟着巡。”
“谢统领关心,但其他兄弟能做到,也能,不需要照顾。”殷福不肯回房,坚守岗位。
韩奔眼底掠过欣赏之意,说:“行,撑不住再告诉。”
殷福朝他含笑点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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