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2000】
记得在
十
岁
时候，姜为民带去公园捕蝴蝶。北门凉亭旁有丛开得正艳马缨丹，上面蝴蝶巴掌那
大。在那之前见过最多就是菜粉蝶，长得跟蛾子似，唯优势就是多，哪哪都能见到。那天在花簇里碰见只漂亮黑蝴蝶，翅膀边缘繁杂，有孔雀绿眼对。
比菜粉蝶好捕捉，因为往往越大东西行动就越迟缓，它停在朵怒放马缨丹上，口器蠕动。
姜为民用手捏住它翅膀，它就无法再飞
，让人既可怜它又想摧毁它。姜为民统共捉到四只，还有两只黄凤蝶和只不知名偏蓝蝶。
回到家时候蝴蝶已经奄奄息，只有触角在颤。有本很厚《基督山伯爵》，是妈送十岁生日礼物，那时候太小读几页就放弃。姜为民把蝴蝶们夹在间隔书页中，确定他合上书本时候蝴蝶还活着。睡觉前翻开，那些标本黄色内脏被如数挤压出来，盖着那些充满复仇惊悚文字上。
晚上书就放在床头，却吓得不敢动，被子遮到眼睛下面。基督山故事成蝴蝶死亡陈列棺，成尸体盛宴，为什不敢动，因为觉得自己置身于昆虫太平间。
现在躺在出租屋，即使把窗帘拉得严实，可还是能借着隐约光看见放于床头柜上方正盒子，蝴蝶尸体、钢笔尸体，它们都被残忍地对待过，开膛破肚、砍下头颅。
现在五十八元买不到好东西。
什时候摔坏，从前告白那天，亦或是这几天？不明白。高中时期从来没做过伤害晁鸣事情，在那件事之前也从来没表露过自己情绪为难他，认为他喜欢，哪怕只有点，即使几倍地更甚于他，都无所谓。他在报复，报复当着他面把黑石头扔进池塘，所以要立即毁坏送他东西吗。
他热衷冷,bao力，热衷羞辱，从枕头底下拿出洗好照片，张接着张看。也要羞辱他。
但凡有点智慧人都知道，任何决定都要三思而后行，且不可以做在深夜。可是到身上这条真理就行不通似，睡觉前做这个决定，即使经过整整两天思考，第三天仍旧没有后悔。
周四。
人没走完，把书本和笔囫囵塞到包里，向讲台上晁鸣走去。他正在把眼睛取下来放进眼镜盒，随后开始整理教案。
“晁鸣。”喊他。
晁鸣睇眼。
把手里攥钢笔盒子丢到讲桌上，问：“有意思吗？”
晁鸣完全不受言行影响般，甚至还笑下，“你不是最喜欢搬以前人和事出来吗，跟你学啊。”
根本都不想再提什“这是送你第个礼物”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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