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朋友们,当时我才明白,原来这么半年来,我只了解到晁鸣的三分之一。
不像学生,又谈不上是混混。穿着光鲜,叼着烟站在迪厅门口,最让我吃惊的是有好几个在腰上别着移动电话,要知道一台大哥大能买一套两居室。他们有种独特的压迫感,我感到怯,这比晁鸣拽多了,一个个都是天王老子。我瞬间觉得晁鸣很牛逼,找这么一群人给他过生日。
我跟在晁鸣身后,目光都不敢乱飘。晁鸣是他们中个子最高的,还有个男生比他矮一点,我注意到他,他唯一没搂女孩子。
“鸣哥来了!”不知道是谁起的头,那群人喊起来。
天,晁鸣还是他们的哥。
晁鸣把我从他身后拉过来,手臂自然而然地搭上我的肩膀,对着大家介绍我:“这是我学校的好朋友,姜亮点。”
我僵硬地摆手。
“一中的,好学生啊,”那个只比晁鸣低一点的男生说,“你好姜同学,我是施奥,晁鸣死党。”
“你别听他们喊我哥,都比我大。”晁鸣小声对我说。
“奥哥。”我喊施奥。
施奥笑了一下,把话头转给晁鸣:“晁鸣你女朋友呢,赶紧赶紧带出来开眼。”
“就是,嫂子呢?”旁边又有人起哄。
这种声音我听过太多遍,直到现在我都觉得,晁鸣和高美妮就是被起哄起到一起的。
这时候晁鸣的呼机响了,他看眼说:“她来了。”
高美妮那天穿得很漂亮,漂亮得过头。可能是趁着寒假,她弄了一头栗色的小卷发,还穿着棕红的吊带裙和白西装外套,但美是要代价的,她和晁鸣朋友打招呼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。
我问过晁鸣高美妮来不来,也做好了准备,可在她因被称为“嫂子”而笑开花的时候,我心里还是堵得慌。
人多,晁鸣订的是包厢,我们进去的时候,桌上地上都是摆得稀奇古怪的酒。晁鸣坐主位,我和高美妮分别坐在他的左右,而我旁边还坐着施奥。
“没蛋糕。”我拽了下晁鸣的袖子。
“乖,你来迪厅吃蛋糕?”晁鸣笑。
“是你十七岁生日!”
“给个幌子罢了,都是出来玩。”
晁鸣说的满不在乎,也对,毕竟不是他真正的生日,即便真是他的生日又怎样,人生还有二十七、三十七、一百零七…晁鸣才不稀罕。
可我稀罕,这是我和他过的第一个生日,昨天我甚至用我从初中就开始攒的钱给他买了一支钢笔。
我看着他们举杯,听着他们说“祝鸣哥生日快乐”,看着晁鸣和高美妮喝交杯酒,听着高美妮说“祝阿鸣生日快乐”。
趁晁鸣不注意,我用手里的杯子去轻碰晁鸣放在桌上的杯子,“叮”,我等他真正的十七岁,等到只有我对他说生日快乐的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