崖上阵沉默,只剩水声风声轰鸣而过,梁澄手握住安喜平渐渐冰凉手掌,手竖于胸前,轻声念起往生咒。
念负手立在边,沉默不语,神色不明地注视着梁澄。
终于,梁澄收起手掌,抬头望向念,问道:“京中情势如何?”
梁澄神色十分平静,看不出丝悲痛,方才失魂落魄模样就好像是场幻觉,念眸色晦暗,道:“明元帝应该已经知道你被人掳走事,眼下正派人四处搜查。”
梁澄点点头,道:“把喜平……安葬之后,便直接回京,入宫面圣,就说自己被人截走,之后设法逃回来。”
念轻轻地“嗯”声,虽然梁澄只字不提孟留君,这样做看就是为配合他说辞,念心里却传来阵短促抽痛,他蹲下身来,视线扫过梁澄颈侧,眼里片暗沉,那里处新鲜伤口,已经结痂,看便是咬伤。
孟留君……
这三个字被念碾碎在牙间,他将体内翻涌爆裂真气尽数压下,开口道:“不会放过孟留君,只是现在他有用。”
“知道。”梁澄答得飞快,太过干脆利落,反而像是在掩饰什,他垂下眼帘,道:“师兄不必为难,大局为重。”言毕便将安喜平打横抱起,往山林边走去。
这处山崖风光颇为秀丽,脚下是茸茸野草,坠着朵朵黄花,山林边块背风岩石,石边斜出几条野竹,竹枝清瘦,竹叶纤秀,泄出几分自在悠闲意趣,梁澄往竹边走去,将安喜平靠在岩石边。
念默默跟在梁澄身后,见此拔出捡来,灌注真气,盏茶之间,地面上便现出个正好能够容纳人大小土坑,梁澄道声谢,抱起安喜平放入其中。
对方身体渐渐被泥土覆盖,梁澄最后看眼安喜平死寂面容,抓起把泥土,洒在安喜平脸上,终于,这个两世为他而亡人,梁澄再也看不见。
定会给你报仇。
梁澄在心底轻声承诺道,起身看向念,道:“师兄,们回去吧。”
甘州为二人牵来两匹棕褐色马来,看便是好马,梁澄牵住缰绳飞身上马,视线扫过默默立在人后对酌思公子,心中若有所思。
念也注意到酌思,于是问道:“你怎会在此处?”
酌思双手平举,行礼道:“回阁主,国师来庄里借用人手之时,属下正要禀告阁主,武阳候深夜离京,还带着对人马,着实可疑,之后听闻国师要从武阳候手里救人,属下剑法虽比不过苍水剑,不过胜在知己知彼,便毛遂自荐道救人。”
“想来武阳候昨夜出京,定与国师救人之事相干。”酌思最后轻声道。
念脑中闪过幕幕画面,流云飞月对他说话,梁澄脖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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