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师请留步,”梁澄上前步急道,见念向他看来,神情淡远,心下便是颤,当即敛神收色,原本来到嘴边话不知怎,却是说不出口,于是临时转话头:“不知……上师要这梅花有何用处?”
“制香。”
念言简意赅。
梁澄:“原来上师于香道途也有造诣。”
念:“略涉二,不足称道。”
“既然如此,便不打扰上师。”二人于是相互道别,穿花拂枝,走出梅林。
进屋前,梁澄停足回望,此刻东方乍白,晨雾渐起,寒烟缥缈,不远处梅林便显得迷迷蒙蒙,看得不很真切。
念……
梁澄心里默念此二字,原来他就是无渡大般若唯衣钵传人,禅宗百年难得见天纵奇才,不但幼通经史律论,儒道玄学,于武道上也是根器无双,尽得大般若真传,以弱冠之龄顿超入,当真是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。
方才,梁澄叫住念,便是想把心中想好出家托词告诉对方,以便明日行事,但是在触及那双寒星般清冷淡漠双眼后,便再也说不出句那已想好借口,仿佛所有诳语遮掩,在那双洞察世事眼中,都无所遁形。
梁澄最终暗叹声,推开屋门,迎面便是安喜平焦急委屈白圆脸庞。
“殿下,您这是去哪儿?”随之尖叫声:“这大冷天,您怎光着脚就出去,冻坏可怎没办?!”
“喜平,孤进境。”梁澄嘴里好消息却并没有消掉安喜平眉间心疼,整张脸依旧皱着,嘟囔道:“练功也不能忘穿鞋啊,殿下尊贵无比,千金之躯,怎能受此寒冻?”
梁澄无奈,心知安喜平不但忠心耿耿,还是真正地关心着他,便由着他去,任由他给自己洗漱更衣。
大齐自以得火德,旗帜尚赤,龙衮冕服以赤黑为主,而太子礼服,与天子相近,改五爪龙纹为四爪蟒纹。
梁澄生得极白,袭绛纱墨缘蟒袍更衬得他肌莹似玉,身姿爽拔,气韵优容。
此刻立在大相国寺祭台底下百官僧众,以及外围普通百姓,无不感叹声,太子当真好风采,好气度,不愧为大齐储君。
梁澄双手拈香,平举至齐眉,庄重行礼,想到等下要做事,不由深吸口气,将三株香齐齐插入香炉里。
然后退后三步,在众人以为他要对着佛祖念诵祷文之时,竟暮然转身,视线扫过众人,薄唇轻启。
“孤昨日夜宿寺内,竟得佛祖托梦。”
言既出,众人哗然,梁澄抬手往下按,场面顿时恢复肃静。
“佛祖道,孤本乃沙门中人,却错投皇家,如今当遁入空门,方能解京畿无雪之灾。”
此话太过惊世骇俗,底下人反而时惊得忘言语。
“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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