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。
春日营众将士见队长独自在帐中打点行装,砸砸,烧烧,显然是个离乡背井模样,均好奇不已。额尔古几人围拢上来,也是诧异万分。车卞见许多裘皮绸缎都烧得不成模样,心痛得连连跺足,不顾焚手之患,急忙上前抢出。
乌熊见他包袱之中放许多远行之物,凑着他问:“老大,你要出门吗?”
屈方宁张开腿坐在地上,给火浪熏得发热,脱下军服外衣,随手往火中扔:“对。”
额尔古也吭哧声坐到他身边:“弟弟去哪儿?”
屈方宁木然注视火舌卷过件密罗白短上衣,忽然转过头来,睫毛闪闪:“回小燕山去。古哥同起?”
额尔古喜道:“小燕山?好啊!古哥陪你起回去,给你牵马儿,摘燕窝。”忽拍大腿,想起当年鬼军烧毁山中王宫之事:“不知咱们从前常去那块岩壁,现在还在不在?”
乌熊正贼眉鼠眼地搜视地上散落食笼果盒,闻言连忙大表忠心:“老大,也要跟你去!给你……擦皮靴,洗袜子,给你做饭唱歌!”张嘴欲唱,旁格坦忙把他闷头捂住。
屈方宁侧目看着他唔唔挣扎滑稽模样,似笑非笑道:“你昔日也是莽古斯城称王称霸硬角色,怎地今日沦落到要替洗袜子唱歌?要是走,这队长位子就是你。到时你想吃什吃什,想揍谁就揍谁,如何?”
乌熊听到吃字,忍不住吞口口水,头却摇得拨浪鼓般:“老大,你太看不起啦!当年从天坑死人堆里爬出来,就对真神发咒怨,这世要是对老大有半点不敬,教天诛地灭!咱们同为达慕,可你拉弓射箭、带兵打仗,无不比强百倍。别说没这个本事当队长,就是上头硬要当,兄弟们能服吗?实话说,这辈子就认你个老大!要是别人来顶替你,老子头个不服他!”
亭名坐在他身边,两条猿猴般手臂搂住自己,手腕扭曲,望之骇人,听言露齿笑:“替屈队长?抄起马刺头干他娘!”
旁人哄然大笑,唯有阿木尔黑色烟影般默立人群之后,紧紧背上个扁扁包裹。
车卞刚从火中抢出张烧缺半翠羽雀翎披风,喷烟吹火地在那里挽救,满脸黑灰地嘿嘿两声:“弟弟说到哪儿去,大家就到哪儿去。”
此际申时将近,三声撞铃清响,军机处批复已至。屈方宁起身接过,打开看眼,便折起来不再看。
额尔古见他神情十分异样,既不是欢喜忧愁,也不似愤怒伤心,不禁有些担心,上前探探他额头。
屈方宁在他粗厚手下动动,嘴角虽然翘起来,又哪里是个笑,简直比哭还难看。
额尔古这几年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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