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吗?
他到底做胆小鬼,把心吊在半空,随着江畔风摇摇晃晃。
随着天色渐暗,期盼人却迟迟没有出现。
女助理再次催促杨远意出发前往颁奖礼,他有些焦躁,准备质问程树怎回事,刘珊妮电话抢先步打进来:“杨导——”
“方斐呢?”杨远意急忙地问。
第六感向准得可怕,他甫听见刘珊妮语气,就直觉方斐是不是出什意外。
果然,刘珊妮说:“阿斐不来,杨导,你现在出发去颁奖礼吧。”
“他怎?”
“没什大事,但……”刘珊妮带着不确定说,“阿斐今早拍淋雨戏,刚刚突然在片场晕倒,小艾给他量体温,烧到39度7……”
女人声音被电流与空旷走廊反复压缩得失真,好似带着沙沙杂音,杨远意耳中疼,紧接着大脑中心如同被针扎般。
阿斐怎回事?
淋冷水不知道先擦干吗?身体不舒服也不喊停,就坚持着拍完?
他是没发现,是在强忍,还是故意?
故意搞坏自己健康,去医院,吃药或者昏睡,好有个完美借口不必出席颁奖礼,这样就不用和他见面对吗?
方斐真就这不想见他,不惜折腾自己?
杨远意仿佛也开始被体温灼烧,他手指攥紧又张开,试图冷静。
他向理智大于感情,知道什时间什地点该做什。金橄榄是国内最重要奖项,《暗恋者》当年只有个提名而且落空,这次他很可能得奖,最佳导演或者最佳影片,方斐已经来不成,他必须出席……
可是,方斐晕倒。
发烧会让他冷,方斐是最怕冷。
电话尚未被挂断,刘珊妮问:“杨导,们现在要不要先按计划……”
与此同时,助理敲开门:“杨导,到时间,麻烦您先——”
“对不起,现在临时有事必须离开。”杨远意站起身,平整西服下摆堆起几道褶皱,他对电话那头刘珊妮说,“给准备车,他现在去哪个医院?”
“啊?”女助理愣愣,“可是颁奖礼马上就要……”
“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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