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赋来自于个不负责任父亲后,他有瞬间想放弃过,想划清界限,厌恶起那双摸到琴弦就激动得指尖发麻手。
于是他尝试做别事,抛弃天赋,然后在重重重压下成效甚微,越发压抑。
十八岁遇到白延辉,对方殷勤地邀请他去乐队弹贝斯。闻又夏意识到这种天赋可以让他快速地积攒财富,于是迫不及待地同意。而这不过是另张吃人血盆大口,压榨着,扼杀着他,让他又变得不快乐,他尝试写曲来抒发自却不敢告诉任何人,生怕被谁虎视眈眈从而窥破他可怜身世——尽管后来大家好像都听说点,他始终装聋作哑。
他没有相信过,更没有爱过。
邱声,闻又夏曾经以为邱声能救他出泥沼,重新顺畅地呼吸。
和邱声在起时也有不高兴,但快乐占大部分。他能从与邱声相处中重新找到第次弹吉他兴奋,新鲜旋律像泡沫似不停从他骨头缝往外冒,会儿破灭,会儿又源源不断地继续涌现。*
因为爱邱声,他喜欢上弹贝斯,写歌,在世界里留下痕迹。他开始觉得这是条自己能走辈子路,从此他迎来第件能做好、让所有人满意事。
这是他迟来救赎。
但在初春,万物复苏时节,闻又夏再次被打回原地。
前几天,闻德昌鲜明地表达对他和邱声反对。闻又夏在气头上,吼句“那走就行”,说完他想去拿曾经闻德昌给据说是他少年时张相片,还没找到,身后门从外面被落锁——他们不要闻又夏走。
闻德昌有自己手段,教育,打压,用“你想看们死吗”威逼,用“老老小小家里只剩下你还在”利诱,却绝口不提让他滚。
他成自小就被锁在根木桩上象,挣不脱。
至于梦想,闻又夏本来快有,现在又没。
倘若他从开始按部就班地找个地方上班,碌碌无为过辈子,他可能并不会有大起大落悲哀。闻又夏现在见过线光明,才刚建立起希望雏形纸糊样,被风雨吹就立刻委顿在地。
要不多久,它湿透、腐烂、分解,最终消失。
跟没存在过样。
而现在哪怕到这种地步,邱声还能分析对错,找到不那恰当但可行解决方法,他却除无能,bao怒,什也做不到——他不如邱声。
邱声比他强太多。
迟早,他跟不上邱声节奏会被甩掉,又或者邱声为他牺牲自己计划。
“就是个废物。”闻又夏坐在泥泞沙滩里,手脚冰凉地想,“是废物,有什资格要求别人为牺牲。”
雨水顺着他利落下颌线条往下淌,混杂着别液体,浇湿闻又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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