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声记忆里,那是他到东河市后最炎热个夏天。
,bao雨倾盆,紧接着白日,bao晒,天与地之间是灰得发亮颜色,树和花香失去光彩,蝉鸣也不如以往高亢。路人行色匆匆,迫不及待地挤进地铁、公交或者商场,但这些地方冷气开始不足够,电视新闻每天都在报道高温与涝灾。
滨海城市护城河水位到二十年内最高,海边累月地驻守着巡逻队伍,拉起警戒线,连关闭好几处海滩风景区。
这个夏天邱声是在唱片店和市图书馆度过,他住在学生宿舍,每天早晨在太阳还未发威前坐公交去唱片店。圆圆胖胖老板怕热,见他来,就忙不迭地把活儿全都交给他。
整理账目,清点库存,看店,偶尔夹带私货放点喜欢乐队CD。
比起虽然安静但总带给他紧张图书馆,邱声更喜欢这里。
顾杞让他多读点书,说这样对他好。邱声很能理解,同时也根本听不进去,他对书本抗拒不是朝夕形成,否则也不会两周后就辞掉图书馆兼职。
没有闻又夏,邱声生活只是回到不认识他状态:不算好,但也不坏。没事自己写写歌,或者闲着发呆,下班去公园走走。
虽然闻又夏说可以给他打电话,可巡演旦走起来就是高强度排练和演出,他哪来时间和个刚认识两个月无名小卒煲电话粥。邱声心里明镜似,没有太打扰闻又夏,偶尔发发短信,问他巡演如何。
闻又夏通常回复“还好”,偶尔说些类似吃当地特色废话,偶尔偶尔给他发两张演出后台照片。
那年手机像素还没有后来那高,拍出来照片模糊不清。闻又夏照片里没有他自己,凌乱电线,喝酒乐手,慕名而来搭讪姑娘,还有暗淡光线与乐器。
惟独有次,闻又夏可能喝多,略微在短信里吐露点内心。
“这和想象很不样。”
但邱声没有跑过巡演,他不知道“不样”在哪儿。
八月初,邱声药吃完。
他电话联系上次给他开药章医生,对方亲切地建议他再去做些检查。邱声和她约时间,前去医院路上直在想暑期打工赚钱够不够开完药再付下学年学费,临近毕业,还有很多要花钱地方。
想到这儿,又开始自检讨,邱声禁不住想要停药节省开支。
但章医生很快纠正他想法,焦虑症虽然比不上双相、重度抑郁严重到可能会危及生命,却也不能大题小做,发现问题是好事,何况邱声生理反应太剧烈,已经影响到日常生活更应该重视。
其实他最初心理诊疗科时遇到不是章医生,对方做完基础检查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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