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地拧身跃向箭枝射来的阁楼,落在房顶瞄准一闪而过的箭尖银光,踢起一块瓦片,穿过围栏和半掩的窗口正中埋伏的刺客。
而另一边,暗一的确拦住了箭枝,却是不躲不闪不加还招地挡在容璲身前,放任那支箭刺入胸口。
容璲还未见过这种场面,一瞬间疑心起难道这是某种愚蠢的表示忠诚投名状,他接住向后倒下的暗一,扶着他的背,蹙眉既不解又怒其不争:“你梦游呢?朕自己能接!”
血顺着暗一嘴角淌下来,他右手轻颤,慢慢探进怀里,轻声道:“臣有罪,臣……不配再受陛下信任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容璲感到茫然,急促道,“封住经脉先调息,林铮在这,你死不了,有什么话等回霜刃台再写报告。”
傅秋锋拖着昏过去的弓箭手回来,同样满腹狐疑,蹲下点了暗一胸前穴道,削去箭杆:“你失手了?”
暗一放在怀里的手终于慢慢拿出来,伸向傅秋锋,傅秋锋不解其意,只见暗一张开掌心,握着一枚沾了血的牡丹玉佩。
容璲瞳孔一收,这玉佩雕刻的牡丹大气华贵,白玉本身也莹润无暇,正是多方争抢藏有前朝宝藏路线图的钥匙。
而被崇威卫严防死守的千相鬼,同样瞥见了这枚玉佩。
“是我为五殿下从宫中偷出此玉……”暗一咳了两声,让傅秋锋再近些,轻声说道,“平峡镇…公子瑜有半册天书,是我私藏,没有交给陛下,五殿下当年得到上半册,现在……就放在我的房内。”
傅秋锋怔了怔:“你该回霜刃台领五十鞭。”
“公子果真宽仁。”暗一慢慢翘了下嘴角,终于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,“臣一直犹豫不决……今天,是最好的时机,多谢公子,多谢陛下,臣死而无憾……”
他的声音逐渐虚弱,慢慢闭上了眼,傅秋锋猛地站起来,收好玉佩,压回一丝隐怒:“我去找林大夫。”
傅秋锋运起轻功赶到厨房地牢,喊道:“前辈先别治了,暗一中箭……前辈?”
傅秋锋脑仁嗡地一声,难以置信闪身冲上去,“您还好吗?”
林铮气息奄奄地靠在墙上,笑的惨淡:“丢人哪,我没防备……”
傅秋锋三步并两步跑回厨房,差使一个崇威卫去报信,回了地牢试林铮的脉搏,单手按在他背后渡过精纯的真气:“前辈,我先以内力助你疗伤驱毒。”
容璲刚让崇威卫把暗一抬上马车,又听闻林铮被偷袭受伤,不禁一阵焦头烂额,让齐剑书清点人手把相关人等全押回霜刃台,也随后赶去,看着林铮被血浸透的衣裳,莫大的虚幻感席卷而来,他从未想过林铮会出事。
“你,你还好吗?”容璲有点紧张,蹲下去,想查看他的伤口。
“你们俩瞎的真有默契,你看老夫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