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徽没有沈邺成那残忍。
“你直说吧。”沈清徽突然很不想跟他拐弯抹角。
“这藤蔓早晚得除去,发财树,死,也得看着他生长茂盛,看他枝繁叶茂,就算是活这多年藤蔓,它也不能顶替发财木。”
沈邺成笑,喝下口茶,又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“那也得看你这发财木愿不愿意在你死后还活在你这书房里。”
沈清徽站起来,再也没有继续呆在这念头。
“清徽,”沈邺成却叫住他,沈清徽脚步顿在原地几秒,沈邺成拿着手帕捂捂嘴,又是几声枯木似咳嗽,他说,“还是能看得清楚沈家哪个人值得托付,晏家那边事情,怎说,死前都会嘱托律师签好协议。”
“那是你事情。”
“自从唐吉玲过来这几年年,沈睿言在公司里已经发展自己势力,但到底不是经商那块料,沈明懿更不是,沈家还没乱起来,是因为你妈妈还没过世,在你妈去世前,你跟晏婧晗定下来。”
“不劳您费心。”
沈清徽冷笑声,没再接上话,径直要往外走。
沈邺成坐在太师椅上,看着沈清徽出去身影,拿着茶杯手抖抖,差点没拿稳。
他已经不知道,自己还能不能掌控这个儿子。
如果说个人承受极限是根弹簧,那曾经被压到极限后,是否会在某天触底反弹?
更何况沈邺成从没真正解过这个儿子。
人将死,哪怕是沈邺成也强硬辈子,但在某些片刻回想起来,也是觉得惋惜与懊悔。
就比如现在,他拥有无尽钱财和权势,但是到这个年纪,没人跟他亲近,就算有人常来看他,也会让他怀疑其目。
沈清徽从书房出来,结果正看到唐吉玲在门前走廊上擦花瓶——这事本可以交给佣人,但她亲自来做,只能说明别有用心。
但沈邺成这书房也不是什普通房间,凑再近也听不清楚里面说什。
唐吉玲尴尬笑笑,但沈清徽仍旧没有看她眼。
唐吉玲捏着抹布,目送沈清徽下楼跟容叔打招呼走。
心下有点恼火,这多年在沈家点地位都没有,就算是有沈睿言,别人也不会把她当成沈夫人。
自打上回沈邺成又去趟医院后,可以明显看出来身体天不如天,她自知自己不该觊觎什,但是自己也才五十多岁,跟沈邺成这多年,不说勤劳也说苦劳,起码后来沈邺成病,还是自己日夜照顾,况且还有沈睿言和沈明懿。
就算他们出身再怎不入流,他们也是沈邺成血脉。
跟在沈邺成身边这多年,唐吉玲怎可能不算计,她也明白,能分得多少家产,才意味着以后有多少地位。
但是,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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