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元青行人轻骑急行,天黑时便已抵达香山脚下。
魏飞龙知道傅元青身体,便道:“老祖宗,夜间山路崎岖,恐有险境,不如在此休息整顿,炷香后们再上山。”
“曹半安在刑部危在旦夕,朝天观这边关乎大局,於家绝不可能放过,们从皇城出门便已晚,不可再耽搁。”这个时刻傅元青哪里顾得上自己身体,引马便带队往进去,马队起火把,在山路中蜿蜒成条光带,又走阵子,走过两个山凹,再抬头就瞧见朝天观所在半山腰火光冲天,照亮半空。
“出事。”傅元青表情凝重。
他们急赶上山,马队便停在朝天观脚下广场上。
傅元青对魏飞龙道:“来得贼人定未走远,你带五军营快骑去追,抓住便送回顺天府。”
“是!老祖宗呢?”
他仰头看看山门,只见火势已经蔓延到侧殿:“带剩下锦衣卫去找李公公。”
“老祖宗保重。”魏飞龙不再多花,引马队冲着另外条小路急追而去。
傅元青这边便顺着山门台阶上朝天观,朝天观大门开着,里面道士乱作团:“救火啊!快来人去救火!”
“这位道长,李才良公公还好吗?”傅元青拽住人问。
那道士看他衣服,知道他是宫里人,焦急道:“刚来群贼人烧李公公静心轩,李公公被人刺重腰腹,现在奄奄息。”
“烦请尽快带过去。”
“你、你是……”道士怔怔。
“司礼监,傅元青。”
那道士听到司礼监三个字便知道来人非同小可,连忙带着他入内,引到真武大殿门口。
李才良被道观主持护在怀里,他腰间伤口虽然已被仓促包扎按压,鲜血却还是流地,苍老面容青白发灰,眼瞅着人已不行。
傅元青撩袍子半跪在他面前,唤道:“李公公,元青来。”
李才良才缓缓凝聚意识,好会儿才认出他:“傅小公子。”
声傅小公子,便将时光往前追溯十三年。
那个初春清冷早晨。
改变傅元青命运,也改变其他人命运。
李才良伸出颤抖手被傅元青握住,他急促喘息两声,艰难开口:“你……你来……”
“来。”
“老奴、老奴有罪。”李才良哑着嗓子说。
“公公不必自责。”
“不,老奴有罪……有罪……你、你不知道,他们给无数地契良田,又奉上金银珠宝,便被这些蒙住良心,让他们肆意妄为。钱宗甫、钱宗甫就是这样乘机害死陛下!等老奴想明白时候已经迟。老奴有罪啊——!罪当凌迟。”他死死抓住傅元青手,泪和着血从失焦眼中滚落。“这些年来,老奴贪生怕死,苟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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