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程时候,恰好碰上片雨。夏天就是这样,头顶上乌云滚滚,天边却日出正D。这样急雨通常不会持续太久,但也足以干扰他们返回用时。因雨势大,路上多用刻钟,回到避暑山庄时,皇帝已经叫散臣工。
颐行从宫门上进来,见他正负着手,在无暑清凉前台阶上打转,想是等有阵子,眉眼间带点焦躁之色,只不过见她,那种心绪就淡,脸上浮起点浅笑,“你再不回来,就要命人出去接应你。”
其实他心里总有些担忧,等时候越长,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,担心她会不会跟着知愿起跑。
还好,她还知道回来,便伸出手牵住她,仔细观察她神色,问:“你不高兴吗?”
颐行说没有,勉强笑笑道:“不瞒您说,起先是很难过来着,后来想想,也就想开。要是被人辈子圈禁在外八庙,那心里得多难受啊,现在好,能天南地北到处跑上跑,说到根儿上,还是万岁爷给恩典。”
皇帝暗暗长出口气,在她开口之前,他担心她会为知愿和他闹脾气,没想到老姑奶奶这事儿上头门儿清。这样很好,省那些无谓口舌,两个人可以平心静气地说话,也免于伤感情。
他牵着她手,直将她带到川岩明秀,说这儿清凉,“回头让他们把午膳送过来。你在外奔走这半天,好好歇歇要紧。”
颐行傻乎乎,不疑有他,只觉得皇上要是个女人,必定是秀外慧中贤妻良母。便在他脸上轻轻捏下,“还是你疼。”
累是真累,这两天似乎总在奔波,头天狩猎,转过天来就跑到五道沟送人,好像真没怎好好歇过。
脱罩衣,她崴身躺在那张机巧罗汉床上,看着屋子里素雅摆设,吹着窗外如涛松风,喃喃说:“瞧见知愿女婿,他对知愿挺好,事事都安排得妥当,说是先要往盛京去,等将来买卖结束,再往南方移居。”
皇帝听,略沉默下,坐在床沿上说:“走远也好,如果当初她没有进宫,现在应该就是过着这样日子。嫁给,耽误她两年青春,好在她有这个胆量,开诚布公和商量,要不然全不知道她境况,不知道她为什老是睡不好觉,也不知道她为什越来越憔悴。”
所以说,命运大多时候是靠自己争取,如果直瞻前顾后,没准儿已经把自己耽误死。
当然这是颐行站在自己立场上,对整件事情理解,对她来说什都比不上知愿性命要紧。但在皇帝看来,她们姑侄品行和胸怀,确实有天壤之别。
经历过整天病歪歪人,就知道小牛犊子有多招人喜欢。
他在她身边躺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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