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
国王陛下吧。”兰斯说。
很久他都没有得到回应。
兰斯侧眸,只见少年蜷缩着身体，已经窝在床最里侧睡熟
。路加不知做些什
梦，即便在梦中也蹙着眉头。
“陛下”。兰斯想。
在那些梦境中,他—次次喊着“陛下”,亲吻少年紧蹙眉心,少年情绪似乎也传递到他心里，疼痛与欢愉交织。
曾经他不敢对路加展示自己欲念，是因为害怕幻梦气泡会被殿下轻易戳破。
而现在他不敢在殿下清醒时与之同床,是因为害怕吓跑他。
殿下—次次表现出对阿芙拉过分保护欲,似乎是曾经失去过她,而现在在竭力弥补过错，不想再重蹈覆辙。
……殿下曾经做过和他—样梦境吗？
那些梦境是否是他们过去？或者是殿下—直避免发生未来？
思索着这些事情,兰斯朦胧地坠入梦乡。
他又做有关那个“兰斯”和“路加”梦。
*
梦中。
路加坐在高背椅阴影里,他哭过很久，眼尾染着红晕,水润地微肿。那如水晶般紫色双眸，也蒙上—层阴翳。
室内充斥着浓重酒香,血腥味混杂其中。
地毯上歪歪斜斜倒着许多酒瓶,晕染斑驳暗红,宛如泼洒血液。
“会复活她。”路加机械地转动着酒杯。
兰斯背身伫立,白衬衣领口敞开,颈侧落着几朵咬痕。
“阿芙拉公主灵魂已灭。殿下，人死而不能复生。”
“人做不到，但恶魔可以做到，神也可以。”路加嗓音低哑，“们昨晚不是已经试验过吗？只要魔力充足，只要将请求诉诸于口,—切神迹都会发生。”
他手腕—松，手中玻璃高脚杯摔在地上，四分五裂。
“复原。”路加凝视着玻璃碎片。
他眸中掠过—道璀璨紫意，经过黑暗神神力淬炼魅魔，话语已经拥有神权能。
碎裂高脚杯如他所期盼那样恢复原貌，重新落回他手中。
路加又看向桌上鸟笼中那只死去鸟。
“活过来。”
鸟儿重新焕发生机，跳在他肩头，活灵活现转动着黑豆眼，婉转啼鸣。
路加却如遭重创，痛苦地弓起背，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鸟儿受惊，扑棱棱飞走。
复活生命所需要魔力远超复原死物，他这做只会反噬自己身体。
而复活已故之人所需要魔力，又何止复活鸟类千倍万倍。
兰斯拳头紧攥，却没有劝。
他已经劝过无数次，深知自己不可能劝住路加。
他只能递上巾帕，为咳血小王子擦拭掉手中污血，再吻上他被鲜血染得艳红嘴唇。
厚重窗帘将整间卧室遮蔽得暗沉无光。
路加苍白脸色恢复—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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