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不留神儿,手上按揉力道不由重些。
裴云之抬手打开小侍手,脸色不愉:“你想痛死本宫?”
青衣小侍见主子忽然发怒,急慌慌跪下身,磕头认错。
裴云之扫他眼,见他额头渗出血,方才罢休:“起吧,小惩大诫,下次若是再敢出错,本殿定不饶你。”
青碧跪于地上战战兢兢应诺,只双浅色眸子不动声色瞟眼远处香炉。
安和香并无特别,倘若用山茱萸、蛇床子、青木、龙骨为燃料,燃烧释放出来香味与之安和香混合,便是催情至毒。
此物乃至毒情毒,乃鬼医亲自所创。
寻常人并不知其中妙用,青碧却知,因鬼医乃她爹亲当年恩客,他爹亲凭着这手调制情香功夫,在烟花之地,被女君们捧为圣子。
只可惜他长相不随爹亲,否则必将在宫中博得席之地。
如今将此法子献给太夫,太夫允他皇侍之位。
得罪裴云之便算不得什。
青碧算计之色闪而逝,捂着渗血额头,故作虚弱,起身身子歪歪扭扭,撞于八仙桌脚。
裴云之不耐烦扫他眼,冷声道:“今日不用你值守,将红柳叫进来贴身伺候。”
“是。”——
亥时刻。
柳长宁放下手中狼嚎笔,揉揉酸痛手碗。正欲起身,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。
她狐疑推开门,来人乃凝心身边伺候尼姑秋生。
她身着袭道袍,高高额头上已生出几道深深褶皱,将将而立之年,面相却已显出几分老态。
秋生原是凝心俗世奴仆,跟着她并削发为尼,常年伺候其身侧,柳长宁与凝心交好,两人之间尚算熟稔。
秋生双手合十,见礼后,方慈眉善目道:“柳女君,庵主命贫尼请您去禅房叙。”
柳长宁抬眸看看黑定天色,犹疑道:“今日时辰为何这般晚?”
自打柳长宁来相国庵,凝心庵主白日不便打扰她读书,晚上便歪缠着与她对弈下棋。每夜必对谈局,已成近些时日习惯。
可今日却足足晚半个时辰。
秋生脸上挂着和善笑:“今日祭天,晚膳后庵主与太夫论道,是以耽误时间。”
她眼底含笑,双手垂于身侧,笑意颇深:“庵主嗜棋,女君现如今人在庵堂内,安能让您有日得闲。”
想到凝心歪缠她下棋模样,柳长宁面上神色软几分。
缓声道:“那便劳烦道姑在前带路。”
两人路穿过游廊,因有兵卫把守,秋生带着柳长宁折近路。
屋外下着雪,如近庵堂外累着厚厚雪花。
两人行走缓慢,绕过西侧院时,远远便看见前方红衣男子,被身边宫侍搀扶着从对面长廊走入西院禅房。
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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