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川，告辞。”
她离开
暑气蒸腾
郊外。
待她完全消失，荀自在才扯下书册，直起身，捂住心口。他右手紧紧攥住衣襟，手背青筋,bao起，脸色苍白至极。
“小川……”
他刚
开口，却是直接吐口发黑鲜血出来。
“荀师叔？！”
小川霍然站起，急道：“怎
回事？”
青年垂着头，细碎、发梢微枯头发遮住他文秀侧脸。他抬起衣袖，擦拭下唇边血痕。
“无事……心法运转忽然出些问题，已经好。”他低声说着，弹弹手指。地上那点血迹便转眼不见。
在他衣襟掩藏之下，白莲虚影缓缓消失。
然而，在他背后阴影里，只模糊眼睛始终望着平京城方向，流露出极为纯粹恶意。
小妖修看不见这些细节。她只是担心这位待她亲近师叔，毕竟他看着就挺瘦弱、身体不大好模样。
“荀师叔……”
荀自在摆摆手，忽问：“小川，今天是几月几日？”
小川愣下：“嗯，是……五月二十七。荀师叔你伤……”
“五月……
记得今年群仙会也是五月中旬召开。”
荀自在喃喃道：“虽然修士日行千里，不过单单跨越虚海，最快就要个月。这算来，卫师弟最快也要六月中旬才会抵达平京。”
“洛园花会七月初召开，按照惯例，各门派差不多也会在六月中旬陆续到来……”
“荀师叔？”佘小川越发觉得不解，“你在算什？”
“在算……”荀自在微微摇头，“今年平京夏天，真是过得十分漫长。”
佘小川听不明白。
荀自在看着小川不解神情，忽然失笑。他伸出手，像是忍不住想拂开她鬓发。但终究他缩回手。
“这个夏天很漫长，却还没有漫长到足够让你长大。”他笑说，“好好读书，小姑娘。”
佘小川心情有些低落。荀师叔总是这样，会说她还小、什都不需要管。不错，她是才十五，可谢师叔在她这个年纪时候，不是已经很厉害？
她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结果，只能长叹声。
又不免嘀咕：“都十五。要是人类，也及笄呢。荀师叔还总是‘小姑娘’啊‘小娘子’。”
她边抱怨，边又老老实实捧回书册。
荀自在懒洋洋地睁着眼，笑意更温柔些。他拿出张信纸，提笔在上面写几个字。纸上已经有蜿蜒磨痕；像是封未完信。
佘小川偷眼想去看他写什，未果。
她只能心不在焉地翻着自己书。没翻几页，她想起什，随口问：“荀师叔，上次在书上看见‘柯流霜’这个名字，那是谁？”
荀自在写字动作顿住。
“荀师叔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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