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在她腰窝,树叶落在她发间,她从自然中来,又回到天然中去。
可到底不样,莺啼鸟叫里没有阿音扔麻将时哗啦脆响,日月星辰也抵不过李十浅笑时微动鼻息。
她阖上眼,眼里全是李十。
她还是如此喜欢她,那份喜欢并没有被膨胀记忆压缩,反而在缝隙间生出不甘心枝丫,软绵绵地挠着她心窝。
李十听完她整个起落呼吸,待回过神时,才发觉木桶里水凉意入骨,她站起身来,走到楼下去拨出骨牌声响,而宋十九寻常最爱娱乐并未将她引诱来。
最爱小食也未将她引诱来。
入夜时,仍旧会听到宋十九呼吸声,李十便躺在床上等,等她呼吸变得绵长而有规律,等她入场香甜美梦。
她时常按捺住担心她会不会着凉心思,时常想要为熟睡她披上件外裳。
哪怕她是天生神骨,凡尘温度奈何不她,只能够将李十担心衬作无用功。
然而,人心最软那部分,就叫做无用功。
宋十九望着她,说:“你又明知故问。”
李十又回明知故问,而宋十九未在后面跟句她喜欢不喜欢。
李十心里紧张后知后觉,白蚁蛀木样侵蚀她五脏六腑,她并非对宋十九耍心眼,恰恰相反,她没底气。
宋十九在蜜罐子里长大,生得甜蜜又和顺,这是头回与她生出嫌隙,然而宋十九终有日会发现,谈恋爱并不是蜜罐,若她偶然尝到点涩和苦,会不会生出悔意和动摇。
李十握着杯子无名指动,这才觉出杯中水原是滚烫。
宋十九将她小动作尽收眼底,她幅度微小地挽起嘴角,提步朝李十走过来,开口便要说话。
舌尖在唇齿间弹,笑吟吟地噙半个字,不知是“令”还是“李”,最后她说:“李十,你也有今天。”
这话她在许久前便应该说,设想是在令蘅为自己要死要活情根深种时候,她轻蔑而不屑地哼出来。
她到底是说这句,只是说得如此柔软,如此甜腻,如此不舍得。
她望着李十,突然有种殊途同归宿命感。
“这几日,想许多,有些不服气。”
“不服气当初放低身段说喜欢你,你却将拒之门外。”
潇潇洒洒浪荡不羁九大人,被养成这样温温吞吞模样,那人还趁火打个劫,将自个儿心拐去,甚至推三阻四摆足姿态,最终勉勉强强地收下。
她看着李十眼神里带些宋十九未曾有过骄傲,这骄傲令她神采熠熠生辉,却没有从前锋芒毕露,被包裹在层柔软外衣里。
比眼神更柔软是她话语,她说:“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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