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溪也是中原腹地,又不是他们逃难前宗山、关外,真有什大股做乱、拥兵扰国匪寇,武灵府府台大人岂会不知?朝廷岂会不管,放任自流?
危言耸听,信口胡诌,这些闹事北地刁民,实在可恶。
然而打不能打、骂不能骂,赶也不能赶,否则倘个不好叫三王爷看见,他头上这顶轻飘飘、却得来不易乌纱帽,怕是就要不保。
只是也不知那三王爷要那样副马车是去做什,王爷自己似乎并未乘车马……难不成是去接什人?
钱知县正焦头烂额,心中纳闷着那位忽然消失三王爷去向,谁知说曹操曹操到,他心里刚念着,那边城北门便来人传话,说是三王爷回来。
他和灾民掰扯天,已然是烦不胜烦,闻言立刻就打算朝城北去迎三王爷,想要求他开开恩,宽许二。
赈济十日粮食让他两日之内借齐,否则就要拿他是问——
这对他个上年纪老头子实在有些太苛责,左不过他亲自开口去求,送钱送物打点也好,低声下气求他也罢,左右只要这位年轻小王爷肯放他老钱条生路,让他怎样都行,也便是。
钱知县临走前,心中已然因着折腾有些恍惚,跟着他师爷却不知想到什,叫住钱知县,没让他立刻走人。
“怎?”钱知县问。
“堂尊大人莫怪小人多嘴,先前咱们处事不当,堂尊已然是惹三王爷眼,若再不谨慎些,回头更会开罪他,他将事情往上闹去,届时堂尊今年吏部考评定然落不着什好,还怎致仕荣养?”师爷答道。
“你说这些,本县都知道,但知道又有什用,谁知道这位爷看着软和,内里却不好相与,是个软硬不吃主,之前你也看到,本县又能有什办法?”钱知县叹句,“也只能依他所言,暂且先想办法,在本地借粮……”
师爷却摇摇头,凑近来低声道:“这倒未必,先前三王爷要那副车马去,小人听吩咐,这样副车马,想必多半是给女子坐,便不是女子,堂尊瞧他去那样急,可见乘车人三王爷肯定看重,想要打点好人,甭管是什身份来头,再是天潢贵胄,最重要便是要投其所好啊,堂尊觉得,小人说可对?”
钱知县怔怔,道:“你是说……可瞧着这位王爷,并不像是贪好女色之人,这……”
师爷道:“多分准备,总不会有错,不管是不是女子,副车马要准备这样多垫子,又要咱们在车马上准备安神调息香和茶,想必乘车人身子怕是不大好,既如此,咱们早做预备,等会王爷问起再提,岂不正好?”
钱知县恍然道:“是本县疏忽,还是师爷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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