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都准备好
……什
时候准备
？”
裴昭珩道：“昨日子环回来前。”
贺顾瞬间明白，没忍住磨磨后槽牙，道：“所以殿下是早就打算……”
裴昭珩顿顿，道：“这倒不曾，
原只想点到为止，但子环昨夜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，贺顾顿时回想起昨晚发生事，老脸瞬间
红，生怕他继续往下说，赶忙火烧屁股样着急打断道：“好好，又没忘，这才日，殿下不必提醒……”
正此刻，房门外传来个熟悉女声。
“王爷，到时辰。”
是兰疏声音，看样子大约是替承微来催人。
裴昭珩应声，兰疏听他已醒，这才离去。
贺顾听那脚步声渐渐远去，下子反应过来，这情况，兰疏语气那样淡定，想必是已经知道他和三殿下昨晚干什——
……实在有点尴尬。
正愣神间，三殿下却忽然低下头，在他额上碰碰。
他唇，也和他这个人样，温暖又柔软。
“此去路上小心。”
贺顾知道，裴昭珩这是要走，朝会耽搁不得，但此去，贺顾又确实不知道，什时候能再和他相见——
上辈子贺顾向无牵无挂，除个小妹贺容要照顾，也算人吃饱全家不愁，此生却头回有这份羁绊，虽然只是不足为外人道情爱，却不知怎，叫他感觉心头有点沉甸甸。
其实那种事，贺顾至今也没体会到几分妙处，诚然许是因为迄今他也不过和三殿下折腾两三回，这两三回实在还不够叫人适应那种让人头皮发麻，痛楚和欲念交织感觉，并且乐在其中，但更多原因，还是贺顾潜意识里仍然对此有些芥蒂，隐隐约约为自己身为男子，却要在另个男人面前承欢这种事羞耻和抗拒之心。
但这份芥蒂，终于也在昨晚，贺顾意识到他也许就要和裴昭珩分开长达数年之久以后，变得微不足道。
比起羞耻和痛楚，他倒更想记住，这个人体温，和他带给自己所有感知。
这些隐秘心思，在人前却统统难言，尽管对方便是叫他有这份心思正主。
裴昭珩临走前，贺顾拉住他，犹豫半天才憋出句：“你在京中，也万事小心。”
裴昭珩顿住脚步转过身。
贺顾神情有些晦暗不明，十八岁到来，意味着少年时期逝去，裴昭珩忽然发现，以前那个脸上仍存几分稚气贺子环，不知何时，脸部已然彻底褪去最后丝婴儿肥，面部线条也变得棱角分明，英朗锐利。
裴昭珩看着这张脸，脑海里却鬼使神差浮现起个画面——
那是个身披甲胄男人，在三九寒天堆厚厚积雪长街上，跨在马背上勒马回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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