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锁生锈,被钥匙捅得发出令人牙酸声音,片刻后,铁门被人推开。
年轻狱卒弓着身,在前面提着灯笼,引着人直走到昏暗尽头,将墙上几盏油灯点燃,才又默默地退出去。
廖广明负手站在木栏外,面色隐藏在阴影里,声不吭。
里面人匍匐在污脏草堆上,听到他脚步声,也只颤颤,没有抬头。
这沉默像是对峙,又像是无声逃避。
“潘赫。”
廖广明声音中添许多疲惫,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会变成眼下这个样子,也想不明白是从什时候开始变。
他在皇上身边很久,能从点滴细微中猜到皇上想法,所以早就知道皇上已有些厌倦,或许从皇上放任他和薄言明争暗斗时起,就该警惕起来。
皇上渐渐觉得他不再是不可或缺。
所以在潘赫交到自己手上时,他知道,这是自己最好机会,是皇上给自己次考验。
可他没想到是,皇上不光没向他透露更多信息,还为他精心挑选棘手对头。
接下来,似乎切都变得团糟。
潘赫嘴严得撬不动,他还没来得及猜到究竟是什生死相关事,柳重明步步逼近,面向他要人,面拿走民科案子。
柳家在朝中势大,他若不还,几乎没有多少衙门肯配合他,剩下几个不过是仗着有唐侍中撑腰,也是拿他出去当枪使。
皇上已经有阵子没有委以重任,他曾经恩宠如同指间沙,再也留不住。
薄言遇袭事,是直到于公公问完那句话后,才听人说起,而那时,听说甚至声称亲眼见到人,数不胜数。
他急匆匆地去找薄言,对方只大度地让他不用放在心上——信师弟。
可他知道,如果不是薄言开口,皇上又怎可能知道,在薄言身上留下那掌,是怎样武功路子,又怎可能连他辩解都懒得听。
再到春日宴上不得不应下赌约,潘赫已经不是眼下最要紧事,南衙疯狗咬住他,这场赌约才是皇上给他最后机会。
他需要片最好场地练兵,而城里南北衙盘踞许久,没有他席之地。
“潘赫。”
他又叫声,见到血污中人微微动动,冷笑声:“万没想到,留你条狗命,居然到最后还有点价值。”
“祝你……”他想想,嘲笑似轻声说:“能在他手里多熬些日子。”
其实他更想当面对柳重明说点什,或者说,他很想看看,踌躇满志柳重明又是如何铩羽而归。
就像曾经他样。
到底还是年纪小,不知天高地厚——皇上身边,哪是那容易去。
再上到地面上时,夜风凉起来,与下去时干闷空气截然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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