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所有力量劫走被囚困于宫中景臣,自己却没能脱身,死于乱刀之下。
曾经在暗牢里,他在奄奄息间,不止次听到景臣哽咽地叫着方无恙名字,在他身上留下道道伤痕。
本以为在他身死之时,前世恩恩怨怨便烟消云散,却没想到这快就又会遇到。
“世子爷,”方无恙露出招牌式天真微笑,却是对柳重明说话:“如果帮你问出什来,你赏……”
他话没说话,便被柳重明冷冷地打断:“方无恙,允许你碰他吗?”
站跪两人都吃惊不小。
方无恙愣片刻,将曲沉舟上下打量几番,忽然娇滴滴笑起来:“哎呦呦,是错,难怪石岩让别多管闲事。原来世子爷早就慧眼识璞玉,怜心惜弱草,是没记性。”
在柳重明怒气冲天之前,他窜老高,带着串大笑声,飞般逃之夭夭。
花厅里安静下来,只有外面廊下涌泉羞涩地发出咕噜咕噜水声,水珠温柔地溅在下面铺设石子上,是初夏中令人心情宁静丝清凉。
面前人没有再追问他,甚至没有什响动,曲沉舟默默等片刻,轻声先开口:“谢谢。”
柳重明眉间蹙,这个人差点被自己折腾死,没想到会开口对他道谢,这让他有些烦恼。
曲沉舟在他卧房外间纱笼里昏睡天两夜,他也足足有两夜都没有睡好,生怕闭眼就梦到什不该梦到。
也许是缺觉心烦原因,他安慰自己。
否则为什会看到方无恙要动手时候,会升起如此强烈反感不安。
柳重明有些想念大哥,他毕竟只有十七岁,遇到棘手事时,总是会忍不住想念那个从小就牵着自己人。
这让他心中又是焦虑,也充满负罪感,哥哥在黄土下已化为白骨,他却还在春梦里踟蹰。
他浮在空中心又渐渐沉下去,对曲沉舟道谢恍若未闻:“想好要说什?”
回答他仍然是沉默。
“你可以慢慢考虑,反正时间多得很,就怕你主人没这多耐性。”他摇响手铃,唤门外人进来:“把他锁到外面去。”
下人牵起曲沉舟,去门外。
锁住双手铁链被缠在书房外回廊下栏杆上,曲沉舟只有周围几尺可走动范围,他知道柳重明就在屋里看着他,便只坐在台阶上,抱着膝盖。
虽然这个姿态并不好看,却是他太久没有体会过悠闲安逸。
什都不用去想,也不用绞尽脑汁步步谋划。
尸山血海都与他无关。
终于有整个下午时间,什也不做,只用草棍给忙碌蚂蚁划着路,有只蚂蚁背块巨大食物残渣,被隆起土坡绊住,拖几次也没能拖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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