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手去接,却在触到茶杯边缘时陡然惊醒,缩回手。
没人接住茶杯在地上摔个粉碎。
曲沉舟咬着牙从床上滑下来,跪倒在地:“世子恕罪……”
柳重明往日里再淡定,也被惊得半晌没说话,刚刚对方接茶这个手势,难道是他时眼花看错?
如果是他看错,对方为什突然缩手?
房间里又回到片安静中,曲沉舟伏在地上手指微微蜷缩起来。
这就是他最怕事。
虽然重生回到少年时代,可在这皮囊下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胆怯无知下奴,在宫中生活十多年如抹不去烙印打在身上,他行走坐卧点滴里都有往日痕迹。
哪怕他这几个月里已经极力地去改变自己习惯,可许多东西刻在骨子里,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处与常人不同。
在奇晟楼里,他沉默寡言不引人注意,平日里做都是粗活倒也罢,可面对目光如炬重明,他很难保证不会被看出什。
在面前审视目光中,他倒渐渐寻回在宫中那些如履薄冰感觉,渐渐安静下去。
柳重明低头,看着地上蜷起手指放松下去,微微眯眯眼睛,后退几步,在椅子上坐下,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人。
挺有意思。
在这样惊惶下,居然还能这快冷静下来。
“有没有哪里烫到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他俯身下去,牵起只手,打量着手腕上扣奴环。
这东西是管制司按照奴籍名册统造,上面刻着下奴姓名生辰八字以及主人姓名等等字样,但凡出门,双手必须戴上这个,否则便会被当做逃奴扭送衙门。
“曲沉舟……”他转着奴环,泛着红铜光泽腕环厚重粗糙,更显得被扣住手腕细得像是能被把折断:“这名字不错,是谁给你起?”
曲沉舟没想到他没追究被砸茶壶事,也没问责打碎茶碗事,却问这个稀松平常问题,俯身轻声回答:“回世子,出生时,家里正好有位游方僧人暂住,是他为取名字。”
“游方僧人,”柳重明慢慢念着这几个字,又问:“你读过书?”
曲沉舟心中沉,真是怕什来什,重明这种不动声色询问,对于他这样说不得谎言灵者来说,简直是天生克星。
“回世子,主人曾经让人教过。”
他说自然是真话,可杜权只是怕他目不识丁丢脸面,又无法让来卜卦人相信,草草教他学几个字。
在进宫之后,皇上嫌他上不去台面,才送他去晋西书院读书。而他如今会读会写每个字,都是面前这人手把手教。
柳重明不再多问,手中用力,拉他起来:“坐着说话。”
曲沉舟心中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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