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去。”
男人说:“总归是倾家荡产,也不怕输得更干净点。”
他眼神有些阴郁,让人想起来男人住处和工作——守墓。
好像因为和坟地打交道太久,让他身上也沾上鬼魂阴气。
西淮并不畏惧他这种森然,依然安定自若道:“好。”
“敢问公子想赌几把?”
“把就好。”
候尚漫漫地笑:“不像他们,兴什三局两胜托词。赢就是赢,输也没什好抵赖!”
西淮微笑道:“候公子好胆气。”
“但是已经没有钱。”
候尚抚过空荡荡筹码盘,抬眼:“如果你哥哥赢,就切只手罢。”
“好。”
西淮毫不犹豫应承下来。
“但如果你们输。”
顿顿,候尚望向西淮,倏然笑:“就替偿付这场上所有金株……以及,要你个笑!”
西淮略微蹙眉,银止川却蓦然色变。
他本来就对这种毫无底线赌徒相当厌烦,更看不上他们那桌面上几把金株。
但是这姓候小子竟然敢胆大包天,要西淮笑给他看!?
大概是冷美人缘故,每个见过西淮人都会提这个要求——
银止川已经是第三次听到有人这说。
但是还未等他发作,西淮先按住他手。
“好。答应你。”
西淮说:“区区百来颗金株,和展眉笑事,算不得什难题。”
银止川眉头深深地拧起来,西淮这时候才看向他,低声问:
“你会输?”
“当然不会!”
银止川脱口而出。
“那就没关系。”
西淮微微显出个笑:“……更何况,也不会让你输。”
银止川不明白他话中意思,眉头蹙得更厉害。
张俊朗无匹脸上显出种不快神情。
赌坊内静悄悄,不少看热闹人都自发围过来。
银止川和候尚分别坐在赌桌两侧,西淮居中而立,手下执着两只骰子和只倒扣瓷碗。
谁也不知道银止川和西淮是什身份,只下意识觉得他们来头不般。
西淮声称说他们是上京来商人,哥哥好赌,所以每到座城市,就忍不住要逛逛赌坊,在那里赢大场。
银止川对别人落在西淮身上眼光相当不耐烦,要不是冲着西淮那句“哥哥”,他早就拍案而起。
“请二位落筹码。”
西淮淡声说。
他看着眉清目淡,有种寡淡不识红尘气质,但是手执着赌盅动作并不生疏。
猜骰子赌局是先摇骰,再下注。西淮修长手指握着赌盅,自然而然地晃动着,指尖末端有些微微发白。
随着摇晃和碰撞,漆黑盅盒在他手中发出“叮铃乒乓”清脆响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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