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子翎醒来后没多久,就开始自己下地走动。
有时候推开门,见房内空空如也,才知道这人又出门。
只不过秦绎这段时间也很少来,不知道什缘故,似乎慕子翎伤重时他和现在是两个人样。
那时候心急如焚得不行;现在又有意无意地避开不见。
“慕公子早上出去。”
见他好不容易再来次,仆从们诚惶诚恐,但慕子翎又恰巧不在。
“出去?”
秦绎皱起眉头:“他才好转多久,就这样到处地闲逛?”
这天天气不好,沉闷闷,像要下雨。
秦绎难得地想起带伤人在变天时总会难受,才过来看看他,谁知慕子翎竟然不在。
他坐在慕子翎塌上,闻到股若有若无白山茶香。
被子没有叠——慕子翎从来没有叠被子习惯。乱糟糟窝在侧床头,旁侧还随意扔几片沾着血迹纱布。
“慕公子说房内太闷。”
仆从小心翼翼看着秦绎,嗫嚅道:“近来每日都要出去。”
秦绎站起身,忍不住开始给慕子翎叠被子——他实在看不过眼,他忍受不被子这样不整齐叠好模样。
听仆从话,才略微皱起眉头,不悦道:“才醒过来就这样到处跑?孤去找找他。”
他把被子放到床头,纱布随手带出去。
仆从们目瞪口呆看着秦绎自然而然动作——在梁成秦绎自己殿内,床铺都从来是小厮做,何曾让他亲自动手。
今天在慕子翎这里,他竟然做如此熟练。
直到秦绎快走出廊下时候,小仆们才缓过神,又追上来:
“快落雨。”
他们说:“慕公子走时没拿伞,王上带把伞罢。”
名小童双手捧着,是两只素色伞。
伞面雪白,边缘角缀着枝鲜艳蔷薇。
秦绎看眼,接过来:“柄就够。”
……
万物寂静,被烈火烧得发黑城墙砖瓦七零八碎地躺在地上。从前安宁热闹边陲小城消失不见,转眼剩下,只有这些坍塌断壁残垣。
慕子翎静静地行走其中,缀着金线白靴沾些黑色焦土。
他步子很慢,稍微走快点时候,就又会牵扯到伤口。
所有死亡尸体已经被处理掉,但空气中还是有些淡淡腐臭味。
平民家中瓷器桌椅被摔得七零八碎,秦绎兵还算纪律严明,从不抢掠普通百姓钱财——
所以慕子翎走过鲜血凝固街道时,脚下竟然还踩到几只硬硌小金块。
……它原本应当是藏在哪家瓷罐中。
每日省吃俭用攒下点,日积月累,才兑成这几锭小金块。
在偏远贫困边境,能攒出这点黄金着实不易。
可能是用于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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