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单人浴室狭窄,两人面对面站着,距离被迫挨得很近,低头,鼻尖快要蹭上距离。
江暗甚至能看到他眼底氤氲出层很淡雾气,以及瞳孔里倒映出两个小小自己。
他衬衫还被闻岁手指抓着,下摆起层胡乱褶皱。
江暗视线定在对方身上,曾经熟悉小少年分开三年,不知不觉间突然就成长成个大人模样。肩膀平直,骨架极好,肌肉薄薄层勾勒出漂亮线条,蓬勃又旺盛。
靠太近,连呼吸都缠绕着,不敢再多看眼。
偏偏那个人好像没有半点羞涩意味,已经痛快地将自己上衣解个干净。
闻岁有些迷茫地抬起眼睫,不耐烦道:“洗不洗,你磨蹭什?”
“太挤,你先。”江暗低低出声。
闻岁环顾四周,站两个成年男人确有些艰难,但更窄时候不也挤过?
小时候闻仲青为锻炼小朋友,把他们扔到条件相当苛刻游泳队。淋浴间很是简陋,还时常水温不够,经常凑合着洗战斗澡。
那会儿好像也没抱怨,反而当个乐子,乐在其中。
闻岁意识清明些,脸上笑意完全消失,不悦开口:“看出来,你就是嫌弃,你直说,不生气。”
“没有。”江暗抓着他胳膊固定好,妥协道,“算,你别乱动,帮你洗。”
行吧,被伺候着也挺舒服。
闻岁嘴里骂骂咧咧,倒是自觉把衣服脱个干净,他懒散地贴着墙边站着,副任凭人伺候少爷样,就差没让你帮忙再抬个手。
江暗重新打开花洒,小心地把水浇洒在他身上,只是手掌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皮肤,在热水蒸腾下,很容易就泛起片很淡粉。
他视线落在身后那片花白瓷砖上,尽量让自己分神,心无杂念。
只是闻岁站没站相,东倒西歪,这折腾,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。
江暗闭闭眼,加速冲澡动作,往他身上抹沐浴液。
大概是手法过于谨慎太轻,闻岁没忍住笑声,往旁边躲躲。手猛然扬,把花洒掀翻在地上。
啪嗒声,水珠四溅,连带江暗衣服也湿个彻底。
江暗弯腰捡起来,咬牙道:“你能不能安分点?”
“没办法,实在是太痒。”闻岁睫毛上沾上点水珠,眨就顺着脖颈滑落下去,“好吧,你继续,不躲。”
“你真是……”江暗瞥他眼,眼前风光太过招人,顿顿,又噤声。
等到彻底洗完时候,江暗感觉到自己后背已经起层薄汗,大概是热,或是燥,后背片潮湿。
他拿浴巾把人裹,就往外推,恨不得赶紧把始作俑者赶去睡觉:“去穿衣服,别感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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