吹拂,纷纷飞来。他不由得抬起身,离开她,跪在她身旁不敢再触动她。
并非是她、她每部分、或她某些部分,神圣不可触动。而是她全部,这样坦然赤裸,这样平安、舒缓呼吸,这样不经意甚至是放肆姿势,平素高雅矜持和此刻放心自在,使谎言不能挨近,使谎言粉身碎骨。男人谎言,在她安逸、朦胧睡意旁,在童年般无猜无忌夜风里,被捉拿归案。
因而清楚地看见,诗人对很多女人都有欲望,在过去在将来,有过,而且还会有。早就知道他是个好色之徒。他为此厌恶自己,诅咒自己,但他本性难移。他感到他永远都会这样。让自己变成个纯洁人,他甚至没有什信心。任何时候,他都能在人群中眼就发现那些漂亮女人,还没来得及诅咒自己幻想,幻想已经到来,已经不着边际地编织开去。十几岁时候他就对母亲说过:“妈妈,怎老在想坏事?”那时天上飞着只白色鸟,记得那只白色鸟飞得很高很慢,永不停歇。诗人幻想也是这样,也是永不停歇。
L向他恋人承认:“是个无可救药好色之徒。”
L对她坦白:“吸引女人并不止个,并不止十个。很多。”
他说:“看见她们,就感到快乐,感到兴奋。”
他说:“感到她们存在,才感到切都有希望。每时每刻都在幻想里。除幻想,百无用。”
诗人对他恋人说:“幻想她们独处时样子,幻想闯进她们独处时自由里去,幻想她们并不因为闯入而惊惶,而躲避,而斥骂。为此甚至希望也是女人,但就怕那样反而见不出她们美妙。幻想她们裸体、她们声音、她们温度、她们气息,幻想与她们纷纷谈情做爱……”
他说:“幻想分钟都不停止,欲望秒钟都不衰竭。但请你相信,……”
他说:“并不曾胡作非为。”
“不是因为你不想,而是因为你不敢,”恋人平静地说。
他说:“不知道。不知道是不敢,还是不想。但是爱你,这知道。”
他说:“如果是不敢,也是因为怕失去你。因为怕失去你,甚至不想。”
他说:“为不失去你,不想那样做,也不想那样想。”
他说:“你别离开,永远别离开。”
他说:“但还是常常那样想,那幻想无法摆脱。毫无办法。”
他说:“真是毫无办法。在梦里,梦见所有喜欢女人。没有人像这样无可救药。”
他说:“奶奶早就说过,要毁在女人手里。”
“或者是女人毁在你手里,”恋人平静地说。
她安静地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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