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瞧着沈茴直望着西边,便指指,说道:“娘娘若是想过去,沿着这条道直往前走就能看见,不远。”
“掌印带旁人吗?”
“没有。”
沈茴想想,就没让灿珠跟着,自己往寒潭去。顺年说不错,那寒潭确又近又好找,沈茴没走多久就听见水声。
大半个发白月亮挂在天穹,洒下微凉光,照亮寒潭水。
裴徊光合着眼,墨发铺伏在水面。沾着星月光影水波映在他脸上,缓缓流动,光怪陆离。
如妖似魅。
裴徊光睁开眼睛,所有潋滟水波光影,尽数成那双漆眸陪衬,静谧匍匐下去。
“娘娘要来陪咱家共浴?”他拖着腔调。惯微凉声线也不知是不是沾寒潭水,越发显得凉薄无情。
“不不不……”沈茴望着这方寒潭周边尚未消融薄冰,连连摇头。她太解自己身体,别说是钻进这寒潭里洗澡,就算只是浸足,都要病场。她怕裴徊光真要拉她下去,又认真辨句:“这水太凉!”
裴徊光重新闭上眼睛。
沈茴站在寒潭旁,默默望着水中他。阵风卷着寒潭凉气轻轻吹来,吹起沈茴鸭卵青裙角与胭脂红披帛。她眯眯眼,向后退步。
裴徊光再次睁开眼睛,瞥她眼,然后转过身,朝另侧潭边放着衣服走去。湿漉漉黑发贴在他泛着凉月光晕皙白脊背上。水珠滴滴答答地滚落下去,沿着修长腿,慢慢滴落。
沈茴赶忙低下头去,不敢再乱看。
在沈茴意识里,武将都是身强体壮之人,而且因为练武,皮肤黝黑或健康麦色。偏裴徊光不是这样,他身量极高,却不是哥哥那样浑身硬邦邦。他皮肤也过分白,宫中诸多注重保养妃嫔也没有他那样肤白。
偏这样个人武艺精湛到世人皆知。沈茴蹙蹙眉。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裴徊光练武,忍不住去猜这阉人练恐怕是邪功。
裴徊光身上披件宽松红袍,又在外面用件月白棉氅裹着,走到沈茴身边,瞥着她:“娘娘又在瞎琢磨什?”
沈茴抬眼看他。
裴徊光显然连身上水渍都没擦过,就随意裹衣衫。外面棉氅尚好,里面红袍却湿着贴在身上。湿发也没擦过,不断有水珠滴落,甚至缕湿发贴在他脸颊。
沈茴环顾四周,去拉裴徊光手,拉着他旁走几步。然后她踩上半截枯树桩,终于比裴徊光高。然后她扯下臂弯里胭脂红披帛,给裴徊光擦湿漉漉头发。她想幸好今日戴披帛不是绸缎料子,而是柔软棉纱质地。
裴徊光有些意外地瞥着她,问:“娘娘又献什殷勤?”
“本宫听说掌印有意要灭巫兹。”沈茴手上动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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