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做事,倒是极快。”
——
这样消息,自然传到李府。
原本天还晴着,却倏地大雨滂沱,硕大雨滴坠在屋檐上,听起来空旷又凄然。
“姌姌,会儿见岳父,知道该说什吧,”
沈姌嘴唇抿,实在懒得同他虚与委蛇。
马车轧轧声持续地向着,李棣同沈姌坐在处,看着她侧脸,突然打破沉默。
“沈家,也不是非要吊死在东宫这棵树上吧。”
沈姌与他对视,“李大人,现在是越来越敢说。”
李棣笑笑。
马车绕过人挤人街道,穿过朱雀大街,缓缓驶向大理寺狱。
门前站着两位狱丞。
沈姌提裙缓缓下车,落地后,摘下帷帽。
狱丞拿起笔录,问道:“来者何人?”
“沈文祁之女,沈姌。”
“沈文祁之婿,李棣。”
话音落,沈姌不由瞥他眼,只觉得这幕,讽刺极。
狱使带路,他们缓缓向里面走。
大理寺实行分押管理,像云阳侯这样有爵位又曾高居七品以上,都需要单独关押。
他们停驻在扇木门前面,狱使道:“次只能进个人,且只有刻钟,谁先进?”
李棣眉头皱,从胸前拿出钱袋子,塞到狱使手里,“同她起进去。”
狱使推回,钱袋子“噹”地声坠在地上。
这时,周述安刚好从另间牢房里,泰然自若地走过来。
笔挺刚毅,英姿勃发。
所谓官大级压死人,遇上像周述安这种由圣人直接任命手握实权官吏,确实不由他李棣在此摆甚官威。
“周大人。”李棣作辑道。
周述安躬身捡起钱袋子,放回到李棣手上,也没讽刺他,而是直接道:“李侍郎,这是圣人下令。”
沈姌回头道:“周大人,能先进去吗?”
周述安点点头,转身拿钥匙开长锁。
这特殊牢间里,只有云阳侯人,他坐在榻上,头上白发有些凌乱,虽然落魄,却难掩他身上温和儒雅。
“阿耶。”沈姌走过去,眼睛立马转红,“您身子可好?”
说句实在,这里状况,显然比她料想好多。
对视良久,云阳侯手指微动,嗓音嘶哑道:“姌姌。”
他在牢狱中,他四个儿女在牢狱之外。
心中担忧和思念,日复日加重,可真见到,他却又不希望自己孩子,见到自己这番样子。
云阳侯抬手拢下自己鬓发。
云阳侯给她指指桌上药罐,对沈姌道:“前阵子,有人往这儿送大夫过来。”
沈姌愣。
前阵子,圣人明明还未允许人探视,私自探视,往牢里送大夫,这罪名也是不小。
云阳侯见她愣住,心不由沉,艰难地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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