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条小舟,泊在夏日荷叶间,躺在上面能看见夜空中星斗。徐千屿几乎闻不到荷香,因为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其实早知如此,不过就是不甘心。”徐千屿折下朵荷花在手里把玩,“你和外祖父已经给许多爱,不要她也没什干系。也长大,不需要人哄着。”
她今日才顿悟,世上生身母亲并不定都是爱孩子,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母亲爱。她恰好就是不被爱那个。
升元婴时她也从金鲤那里明白,人生在世多有求不得,若执念太重只会被困在笼中,只有接受才能放自己自由。
她将花盏倾,把里面小虫放归水里,接过观娘递来酒饮而尽。
自此以后,她只当水微微是个陌生人,从她生命里割舍。
“小姐,你知道吗?”观娘忽然说,“你未足月就出生,那日,微微小姐出外买东西遇刺。那飞剑扎在肚子上,郎中说,剑有毒,伤母女两个,放在寻常人身上早该滑胎。你还能活下来,是个奇迹。定是你太想活,你母亲也太想让你活。”
“当时梅子和家丁都死,微微小姐挺着肚子,忍着宫缩剧痛,路流血,走里路,跌跌撞撞走回家里。她这辈子娇生惯养,没受过任何苦楚,们都不知道那路上她是怎忍过来。”
“在你没出生前,她曾经拼尽全力保护你性命。这就是你母亲,为你做全部。”
徐千屿杯停着,听得入神。
她想到洛水梦境中,她见过水微微怀孕时样子。水微微曾在集市上给她挑选过玩具。正如观娘说,水微微并非什也没有做。她对她有生恩,可能那便是全部。
徐千屿看着天上圆月,心中变得很平静,仿佛得到开解。
观娘与她碰杯,齐看着苍穹内星斗,又聊些近年事情。
当年与她同龄丫鬟小冬,如今已嫁给松柏,有两个孩子,离开水家在南陵自立宅院。小冬想回来见千屿,但水如山不许,又叫徐千屿早日回蓬莱去。
“老爷说,你是入道人,凡尘太重影响你道途。几年回家看次,已经够。”
观娘如今跟她说话,不像是对孩子,更像是两个惺惺相惜女子,亲密无间地躺在处。徐千屿道:“见到你年轻时样子,很是漂亮。观娘,你做丫鬟之前,是什样人?”
酒至半酣,观娘从容笑道:“小姐既然问起,可以给你讲讲故事。”
“正如你想,当年曾是画舫上妓子,挂牌有十五年,什世态炎凉没有见过。年纪大,便成最低贱奴仆,主人对非打即骂,也是那日在船上,遇见你外祖父,他是上船来谈生意行商。他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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