碗米饭。
他端着蛋炒饭从厨房出来,盘子还没放下,“吱嘎”,玄关传来动静,顾徐提着个很大黑色塑料袋进来。
四目相对,姜白时怔怔,顾徐看眼他手里炒饭,也很快收回视线,沉默往楼梯走。
姜白记得顾徐聚餐时也没怎动筷子。
“顾徐。”
他喊他:“来盘黄金蛋炒饭?”
……
吃饭时,顾徐如既往沉默,饭厅只有勺子偶尔碰到瓷盘声音。
安静吃完饭,顾徐端盘子去厨房,姜白收拾桌子,顾徐带回来黑色塑料袋放在桌脚,没有打结,姜白过去擦桌子看到里面东西——
盆树。
翠绿青叶窄而细长,顶端尖尖。
是橘子树。
姜白在山里种有片橘子林,对橘子树再熟悉不过。
只是这棵橘子树……
他眸子微微眯起。
厨房响起洗碗机工作声音,顾徐出来就看见姜白半蹲在他橘子树前,捏着树叶,凑得极近。
“你在干什?”他语气难得波动,快步上前从姜白手里夺过橘子树,洁白袖口小心擦着姜白碰过那片叶子。
姜白还维持着刚才姿势,愣愣,他站直说:“不好意思,职业病。”
这棵橘子树叶子虽然尚绿,叶尖却已经开始枯萎,并且叶子数量少得不正常,是棵生病树。
顾徐擦叶子动作顿:“职业病?”
“之前工作是种树。”姜白抓抓眼皮,“跟它们待几年,看到生病树就不自觉上手。”
顾徐目光落到姜白脸上,定格几秒,他缓缓收回视线,又低头擦叶子。
姜白嘴巴张张,其实他有点想问顾徐,为什那宝贝这棵树,但他知道顾徐不会回答。
最后什都没问,姜白扯扯衣角:“先回房间,晚安。”
没走多远,身后有道声音喊他:“姜白。”
男人嗓音低沉,尾音微微上扬,明明不带任何情绪,听着却莫名有股蛊惑人心味道。
姜白停住回头:“嗯?”
客厅灯光是温暖奶黄光,染得顾徐五官柔和不少,他将橘子树搁到桌上,往前几步走到姜白面前:“手伸出来。”
姜白不明所以,但还是伸手摊开。
紧接着——
带有浅浅温度东西落进姜白掌心。
橘色糖纸上面有个圆嘟嘟,甜甜大阳光橙。
顾徐淡淡说:“这个牌子,橘子味最好吃。”
顾徐只剩最后根橘子味棒棒糖,这几个月他又开始整夜睡不着,睡前吃点橘子糖才能勉强眯会儿。
让给姜白,也许是感谢那半盘蛋炒饭,也许是姜白会种树。
总之,他想给他。
顾徐提着橘子树回房,按照园丁办法,给树放药和浇水。
目不转睛观察几分钟,树顶那片嫩绿叶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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