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陋飨饭后就预备起明日去坟茔东西。
景深大抵是触景生情,也帮着父女俩拾掇起东西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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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夫人坟茔在村外处杏花开得好地方,粉色落英铺在路上便似无人之境。
从天色熹微时出发,走近个时辰才到这处,杏花天杏花林,沾着露花瓣纷纷落下就成场杏花雨,扫过人发顶肩膀才到地上。
今日夏意如愿换上春衣,正是新买来那身杏粉衣裙,纵使是在扫着墓地四周尘网,也像极杏花林里小仙子。
景深在远处杏树底下看着,终归是外人,不敢打扰长眠之人。
只是对于这位像是蒙几层纱夏夫人,景深好奇不已,此前耳闻过几回,于他看,先生夫人该是聪颖慧丽女子,夏意也同他说过她娘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话,这定不是俗人会东西。
到杏花花瓣上露珠蒸干时候,夏意先从坟茔前过来,悄声道:“爹爹还有话要和娘亲说,们只等着他。”
“嗯。”
静默等着时候,夏意忽说:“过几日,陪你去河畔。”
陪他在河畔烧纸钱给他娘亲。
知晓她是怕他难过,景深弯唇笑笑:“娘定会喜欢你。”
“为何?”
“你是第个给她做寒衣人,她不稀罕你稀罕谁?”看她得意,他又补句,“娘亲素来喜欢傻乎乎姑娘,那时家里添个叫阿圆堂妹,她恨不得日日去看她。”
“哼。”
景深安静坐在石上笑,看先生在坟前烧他写书信诗词,视线又落回夏意身上,少女脸颊白皙,杏腮在杏花林映衬下染薄粉,与那日在月下时红得致。
“有句话……”他忽然开口。
夏意转回眼。
“有句话近来直想说,却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什话?”
“你近来——”他定定瞧着她脸蛋儿,缓慢伸出根指头去戳她脸颊,停在左边梨涡上,徐徐道,“你近来梨涡也变浅……”
“嗯?”她不解偏头。
“你昨儿不是说腰身胖,有没有想过,其实你脸蛋儿也变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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