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解下身上蓑衣斗笠,挂在屋外廊下才探头问里边二人:“能进来?”
憨瞪着眼夏意点头,阿溟便在阶前蹭蹭脚上泥进屋来,同样搬个小杌子坐到二人中间。
景深拿出耐心等芋魁凉,嘴角微翘瞄他眼:“那小贼还缠着你?”
“小贼?”夏意戳开剩下个芋魁,分半给阿溟,边问,“是上回襄云那个小贼吗?”
阿溟两手接过半个芋魁,愁眉不展:“是他,前两日去襄云时又教他给撞见,不成想竟让他跟来若榴,定要教他些傍身功夫。也不知他又从谁那儿偷来那许多银票,交给李叔说是想住上段日子……”
“他是个小贼,怎能教他住进来?”若是拿不该拿东西去怎好。
“唔,亦是这般说,李叔便不准他进院来,结果那厮厚颜无耻干脆躺在院外,眼下孟冬良月,李叔深怕来日早门口见着就是具冻僵尸身,于心不忍下就将柴房丢给他。”
为不教他缠着,就大费周章换好蓑衣斗笠翻墙过来。阿溟捏捏芋魁,继而慢吞吞抱怨:“方才上树时他就抱着腿不准来,生将树上老苔蹬层下来……”
夏意细回想下那小贼样貌,只依稀记得瞧去第面像是个文雅书生,所以这时候怎也想不出他抱着阿溟腿场景。
“倒是很艰险。”景深在旁咬着芋魁评道,细听之下能听出些幸灾乐祸意味。
早先两日在屋顶上待着时他就听阿溟说这事,只是那时候还与小姑娘闹着别扭,故而没想着笑阿溟这事儿。眼下同她和好如初,围坐在冬雨日火盆前吃东西,哪儿能不开心,更何况如今倒楣是阿溟,他便乐得做那幸灾乐祸之人。
阿溟心下不快,却又发作不得,只有闷声吃芋魁。
静默时夏意留意到景深手上芋魁吃完来,便将最后半个也交去他手上,景深接过后自然掰开半给她。
旁阿溟这才重新活过来,从那双睿智眼中抽丝剥茧出个胜过“孔融让梨”故事来,双眼放出光彩来,岂料下刻景深便护住仅剩小半个芋魁,提防问道:“你瞧什?”
阿溟:“……”
是时院门教人敲响,雨声下掩着人声,夏意歪着脑袋仔细分辨着,后问阿溟:“可是那个小贼在喊门?”
“嗯。”
“你不如胡乱教他几招将他打发去?”
“教他几招不如揍他顿。”阿溟拧眉,拳头不由得握紧来。
幸灾乐祸人这时假意咳上两声,与阿溟道:“凡事别总想着动拳头,要知圣人教导过和为贵。”
“是呀,什话你好好同他说,记得他年岁不大,若是有人肯教他二道理,他定不会为恶。”她颇显老成地附和景深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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