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云拂岫,落叶飘空。
本是幅好景,落在景深这处却成凛冽朔风,吹得面容都僵硬。
木门吱呀响声,景深回过头去,正好对上掩门小姑娘,只是小姑娘就跟没见着他人似径直关上门。
身后又是阵风吹来,卷着片枯叶送来他脑袋顶上,坐在屋脊上景深没忍住打个喷嚏,随后便耷拉着眼皮往小道上瞧。
夏意在院落间穿梭着,该是往芝婆婆那儿去。
自那日看过大橘回来后,她便又专注于绣那戏服,除开偶尔会道去学堂吃晌饭外,其余时候她都是抱着衣裳去芝婆婆家,去就待上整日,要到傍晚时才见得着人影儿。
此前分明答应好要替他绣石榴果事,这些日子就跟全忘似。
想着这怪事,景深郁结嗟叹声,缓缓转过身去继续看那远山——这些日子他总待在屋顶上。
只是近处矮陂上驴子不安分,嚼着草料冲景深叫个不停,就像有人要跟它抢草料样,惹得景深心烦不已只想跳下去夺它草料来……好在他不是那莽汉,这时候只伸出两根指头堵住耳朵。
直到午初他才独自出门往悬杪堂去。
路遇吴阿婆在篱笆底下摘小茴香,和蔼如吴阿婆见他便问:“今儿小意也没跟你道?”此等问法,显然这些日子问过许多遍。
景深默不作声点点头,没等吴阿婆再问就阔步走开。
***
芝婆婆小院里,夏意从庖厨里端出最后碟小菜,进堂屋里坐去火炉边上。
老人家乐陶陶,替她夹块肉在碗里才感叹:“好久没和们小丫头道吃饭,前个儿阿宝跟他爹来家里吃饭时还说起你来呢。”
夏意好奇:“说什?”
“阿宝说你日日跟景深玩儿在起,都不去学堂玩儿。”
夏意想,好似是这回事,往年景深没来时,她在家呆得无趣,要是找小满跟二月玩会儿,要不就是去学堂扫扫地、浇浇树甚。
可自打景深来若榴后,她只每日吃晌饭才去学堂,其余时候都陪着他。她巴巴儿地带着他顽,他却嫌弃她霸他暇逸去,还说不再跟着她话。哼,不跟着就不跟着,心里这般想,却是更委屈。
偏芝婆婆哪壶不开提哪壶,忽然疑惑声,后问她:“这些日子你常来,怎不见景小少年跟着你?”
夏意瘪瘪嘴,信口道:“他近来在总在屋上修行,才不和说话。”
芝婆婆自是听不懂那“在屋上修行”话,但听出二人正在闹别扭事,又回想起这几日小姑娘绣戏服时总不开心,恍然明白过来,饭桌上旁敲侧击几句小姑娘便全抖落。
“果真是两个小孩儿,就为这件小事快十日没说过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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