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他弄宜中寄读,他爷爷……”
话音未落,已被母亲炸声打断:“你还跑去接小孩?”
“对啊。”
“你闹离婚还有心思管这些?啊?”岑母腾得声调尖昂,好像往岑矜耳里狠狠砸下只玻璃器皿:“你自己小家都经营不好还跑去当什慈善家呢?”
岑矜绷起背脊,也想靠高音压制和取胜:“你以为想?吴复不管谁管,让人孩子自生自灭吗?”
“真想不到离婚这种事还能发生在女儿身上!还管人家呢!管好你自己吧!”
“怎没管自己,”气血上涌,岑矜双眼泛滥,口不择言起来:“好得很,还想问你们呢,不是你们逼会来资助?不是你们逼犯得着大半夜还在荒郊野岭待着开这些破路?没你们根本碰不上这档子事!”
“谁逼你?和你爸谁逼你?”岑母更是怒不可遏:“当初要嫁吴复不是你?你要不跟吴复结婚那更没这些事,这会反倒怪起们来?!就说怎不见人,原来早分居,还瞒着父母?你厉害,能不远千里跑胜州接小孩,你自己小孩呢,你早点多花心思怀小孩吴复能提离婚?你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家小孩?”
如被当心刺,岑矜泪水扑簌簌地掉,哽咽回道:“行,你们都没错。全是个人错,还要开车,别再打给。”
岑矜按断通话,去抽纸巾,胡乱擦起来,却怎也止不住。
她倾力维持半日体面,跟纸雕样不堪击,能被母亲三言两语轻易粉碎。
泪眼朦胧,岑矜想起旁边还坐着人,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失言。
她双目通红,转头看向李雾。
少年仍正襟危坐,唇线很直,看不出多余表情,他安静地平视着前窗夜景,免于自己有滴眼神流露过去,令她难堪。
他就像片灰影,团冬日雾气,习惯隐藏,不被在意;仿佛也是在……努力证明,他并不在意。
瞬间,岑矜被巨大负疚感压垮,她躬下身子,捂紧脸,泣不成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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