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表,请辞丞相之位。
瞬间,殿上再无人去管大将军上什奏表,群臣皆呆如木鸡,望向立在大殿正中长史。
这请辞是何意,殿上无人不知。
怎会是谢相?
众臣都如听神话般,宗正竟忘置身何地,上前步,手持玉笏竟想动手“你在胡说什!怎会是丞相!”
韩平提前知晓,故而并不意外,保持清醒,喝止道“宗正失仪。”
宗正被当头喝,醒过神来,他望向宝座,猛地想到事——何时起?陛下与谢相为今日盘算多久?
他想到,孙次卿也想到,群臣中许多人都想到。
刘藻适时开口“廷尉李闻升任丞相,辅佐君王,统领百官。”
这出来得毫无预兆,李闻还未反应过来,愣在当场。孙次卿脸色沉得似涂墨汁般,群臣满腹疑问,先是丞相卷入立后之事,成后位人选,而后相位又有人选,陛下属意廷尉。群臣惊慌失色,却无人敢开口,连私底下交头接耳两句都不敢。
满殿寂静,如死水般,胡敖悄悄看眼刘藻神色,上前半步,冲李闻笑着提醒道“丞相,该奉诏。”
十六年丞相生涯,朝臣早已习惯丞相二字专指谢漪,此下听闻,各自惊,惊觉这称谓要易主。所有目光都聚到李闻身上。李闻怔怔地出列,他其实不想受封,这时继任相位,无异于将自己置身于风尖浪口。
孙次卿就站在他身侧,见他出列,低低地道句“廷尉可想明白。”廷尉二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,就如是字字挤出来。
李闻如芒在背,他抬头,便触上皇帝目光。她眼神很静,静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,可李闻还是自她眼底捕获少许紧张。
李闻忽然间想起十几年前,渐台上,他受命为帝师,看到稚气未脱小皇帝笑着称他先生,与他诉说宏图大愿。陛下不该立后,江山社稷,岂是儿戏。
李闻跪地,四周响起几声紧张声音“廷尉!”
李闻闭上眼睛,终是重重叩首,高声道“臣闻必不负陛下天恩!”
陛下意孤行错,可他若抗命,陛下接下去诏命必然寸步难行,相位则会落入孙次卿手中。十几年前他是大臣之中第个站到陛下身边,十几年后他也做不到背叛主上。既然如此,干脆便将错就错。
这受命,也就表明立场。
刘藻手心全是汗,喉间如堵石块般。有大将军前道奏表,李闻便是当殿抗诏,也无人敢说他半句不是,天下人还会赞他有臣节,可他接,站到她这边。
刘藻半晌方道“散朝。”
谢相那道辞表是何意明白大臣自是明白,迟缓些则还摸不着头脑,不知谢相何以突然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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