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把水果刀包装拆开,将它揣在夹克宽大衣兜里。这不是把很长很锋利刀,但是,够,对着颈动脉,够。
这时严行电话又来,他语气有些不耐烦,显然是因为阻止他回北京。
“你怎还没回来?”
“顺便买两件衣服,”小声说,“……咱俩衣服不是都弄脏吗,没有换。”
严行无奈道:“好吧。”
要感恩现代交通便捷,前晚们还在耳鬓厮磨,而现在,已经距离他很远很远。
说:“会儿就回来啊。”其实想说“爱你”,但——算吧。
严行:“嗯。”
挂掉电话,忍不住轻轻吻下手机屏幕。温热,假装这是严行嘴唇。
十点半整,走进住院部大楼。进电梯,上到7层。
十点三十七分,来到护士站。期间手机没有响过,严行以为还在商洛,苏纹在前往密云农家乐路上,切都很顺利。
“您好,”冲护士微笑,“麻烦您,想问问……21病房3床病人情况怎样?您看这不是来看看他,听说他病得挺严重。”装作不自觉地瞟眼自己提着果篮。
“哦……”护士然,“严永宽是吧?”
“哎对,是他,他是以前老板……这人真是说病就病……”
“严永宽情况不太好啊,上个月就说不出话吧,前天——小何,”护士扭头问另位护士,“3床严永宽情况怎样?”
“用上呼吸机,”小何护士说,“估计是……时间不多,也没个家属在跟前,唉……”
“啊,行……知道,谢谢您。”
心里有些预判:严永宽已经说不出话,按护士说法,他大概快死——那应该没什人想从他嘴里撬话吧?护士提起严永宽时候语气也很正常,只说没有家属,没提有别什人。
站在护士站,眼就能看到走廊尽头21病房。走廊里人来人往,并没有人会注意到个提着礼品明显是来探病年轻人。
满手心都是汗,步伐或许也有点不自然,毕竟,是第次做这件事。
21病房,到。
里面静悄悄。很好。
其实就算有别病人也没关系,动作很快,颈动脉——给两秒就够。
严行,爱你,非常爱。
长长呼出口气,推开门。
“……”愣住。
苏纹坐在病床边,听见声音,她转过身,表情和样惊讶。
“张回,你怎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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