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偶尔会想,如果严行晚点说出这些话,就好。如果能给更多时间、更多阅历、更多钱,就可以从容不迫地接受他,好好爱他。
但偏偏在这个时间点,这个懵懂有余而宽容不足时间点。
推开严行,愣怔。而后,也不知为什,突然自顾自地把音量切换成平时说话正常音量:“你说什?”
在深夜静谧衬托下,声音大得吓人。
“张回,”严行声音很轻,但语气慌张,“你,你……小声点。”
“你刚才说什?”音量未变,甚至更响亮。
“妈你们吵什呢!”唐皓忽然咕哝着骂句。
严行急忙抓着手腕晃晃,用气声说:“对不起、对不起,张回你小声点……刚才……什都没说。”
再度沉默,大脑是片空白。
“睡吧,你接着睡吧,张回,”严行收回跪在床上腿,声音打着颤,“还有点事……走。”
他说完,也不等回答,落荒而逃。
走廊里慌乱脚步声渐渐消失,没会儿,唐皓呼噜声又响起来。坐在床上,呆愣地盯着寝室窗户。原来外面又下雪,大风大雪,凌晨三点半,严行是从天津赶回来吗?那他又要去哪呢?
他说,他好像有点喜欢——是那种喜欢。
那种是哪种?是愿意和做朋友,还是——不,不可能——脑海中陡然浮现出随喜会馆屏风上画,两个男人……
严行不是那种人,太明显,蓝茵,苏纹……个个漂亮女孩子都往他身上凑,他不会是那种人。再者……无论他是哪种人,都不是那种人。高中时候隔壁文科班个女孩儿给写过情书,说她喜欢,想和在起。那时其实是想答应,但想到自己没钱给她买礼物,没钱带她出去玩,才狠心拒绝。
想严行只是为道歉,才说这样话安慰。
他是聪明人,他不想自卑。是这样吧。
坐在床上,越想越觉得有道理,不知道过多久,天空甚至已经有些泛白。夜里严行回来过吗?甚至有些恍惚,觉得自己是做场梦。其实严行并没有回来又离开,他还在天津,和他朋友在起。
终于倒回床上,沉沉睡去。
再醒来时候,天已经大亮。
沈致湘坐在桌前背单词,见醒,屁股坐到床上:“哎,回,昨晚严行回来?”
脑子乱得像团浆糊,他回来,希望他没回来,他没回来。
“是吗?”沉默几秒,说,“不知道啊。”
“就说啊,靠,”沈致湘翻个白眼,骂道,“唐皓他妈脑子有病吧,大早晨起来就在那儿跟逼逼,非说严行昨晚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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