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确信他喜欢她。有一晚我们一边聊天一边看新闻,他提起她两次。以前他从没这样过。”
“是吗?别抱太大希望。”
“你非得这样吗?”
斯蒂文从炉火边侧过身来打量着我,也许看到了我眼睛周围长出的新皱纹,由于焦虑紧闭成了一条细线的嘴角。他看着那个小小的黄金十字架,现在总是挂在我的脖子上。我不喜欢他这么看我,我总觉得他在拿我跟别的人比较。
“我只是面对现实罢了。”
“听起来……听起来你好像期待那件事发生。”
“我了解我儿子。”
“我们的儿子。”
“是的,我们的儿子。”更多的是我的儿子,我想着:你从未真正关心过他,对他没有什么感情。你是他极力想要打动的那个缺席的人物。
“他会改变主意的,”斯蒂文说,“道路还很漫长。”
我们站在那儿。我喝了一大口饮料,冰冷的水对抗着炉火散发出的一点温暖。
“我一直在想……”我盯着壁炉,说道,“我总觉得我有什么事情没有做。”
我丈夫仍然注视着我。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,但是我不想与他对视,怕他会伸出手碰我。我可不想到那一步。
他啜了一口饮料。“亲爱的,你只能做你能做的事情。”
“我清楚,但是这还不够,不是吗?”
他转头面对炉火,徒然地拨动着一根木头。我转过身,悄悄离开了房间。
就像他知道的那样。
起初威尔告诉我他的想法时,他对我说了两次,第一次我没有完全听清。意识到他在计划的事情时,我相当镇定,我告诉他他的想法太离谱了,然后我走出了房间。这是一种不对等的优势,我可以随时撇开一个坐轮椅的人。配楼离主楼只有两步远,但是没有内森的帮助,他就不能跨越过来。我关掉配楼的门,在自己的门厅站立,耳中仍然回荡着我儿子平静的话语。
半个小时我一动不动。
他不愿意放弃,威尔总是有着最后的决定权。每次我去看他,他都会重复他的要求。末了,我几乎每天都要设法说服我自己去找他。我不想这么活着,妈妈,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。我康复无望,以我认为合适的方式结束它是个合情合理的要求。我听见了他说的话,可想而知,他在那些商务会议中是什么样子,那让他富裕而自大的职业。毕竟他是一个总让别人听命的人。他不能忍受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我操纵他的未来,从某种角度,我又成为母亲。
他想尽办法让我同意。并非我的宗教信仰禁止这样做——虽然威尔出于自身的绝望而会下地狱非常可怕。(我相信上帝,一个慈爱的神,会理解我们的苦难,饶恕我们的罪过)
只有你成为一个母亲,才会理解母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