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,他常常——他常常去别的地方。”
花了一两分钟我才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哦。”
“你待在那里就好了,就这样。如果你确信威尔看起来好多了,明天一早我就赶过来。”
有些时间人们正常工作,也有些时间是虚度的,它悄悄流逝,离生活——真正的生活——似乎只有一步之遥。我看电视,吃东西,清理厨房,默默地在配楼里四处游荡。最后,我又回到威尔的房间。
我关上门时他醒了,半抬起头。“现在几点了,克拉克?”他的声音有些被枕头蒙住。
“八点一刻。”
他垂下头,慢慢领会这一信息。“我能喝点饮料吗?”
他的话语不再尖刻,似乎疾病终于让他脆弱。我给了他一杯饮料,打开了床头灯。我坐在他床头,摸了摸他的额头,就像小时候母亲所做的那样。还是有点热,不过没有之前那么烫了。
“冰凉的手。”
“你之前为这个发过牢骚。”
“是吗?”他听起来真的很惊讶。
“喝点汤吗?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你感觉舒服吗?”
我从不知道他有多么不舒服,但是我觉得肯定比他表现出来的要严重。
“另一边可能好点,帮我翻转一下。我不需要坐起来。”
我爬上床尽可能轻地挪动他。他不再发出可怕的热量,只是一个在被子里待过一段时间的身体的正常温度。
“还需要我做点什么吗?”
“你不用回家吗?”
“没关系的,”我说,“我在这里过夜。”
屋外,最后一抹余晖早就消失了。雪仍在下,在门廊灯的映照下,发出淡金色的、忧郁的光芒。我们平静地坐着,不发一言,看着雪花梦幻般地坠落下来。
“我能问你点儿事儿吗?”最后我说道。他的手放在被单上面。它们看起来是如此平常、如此强劲,实际上却如此无用,真让人觉得怪异。
“想来你也会问。”
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?”我一直打量着他手腕上的瘢疤,这是我没法直接问的一个问题。
他睁开了眼睛。“我怎么搞成这样吗?”
我点点头,他又闭上了眼睛。“摩托车事故。不是我骑摩托车,我是一个无辜的行人。”
“我还以为是滑雪或是蹦极这类事情呢。”
“每个人都这么想。这是上帝开的小小玩笑。当时我就在家门外过马路,不是这个地方。”他说,“我在伦敦的家。”
我盯着他书架里的书,常被翻阅的企鹅出版集团出版的平装书中,有好多商业书:《公司法》《收购》,以及我不认识书名的书。
“没有任何办法能让你继续工作吗?”
“没有。不论公寓、假期、生活……我相信你见过我的前女友。”他话语中的停顿并不能掩盖那份苦涩。“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