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声说:“小飞,再也没有家。”
陆鹤飞动下手指,用自己手掌盖住王寅手,轻声说:“你……还有。”
王寅身体颤下,他身体没什知觉,但心中百感交集,诸多苦涩情绪起堵在胸口,怎都释放不出来。眨眼,滴眼泪就掉在陆鹤飞手臂上。王寅抹抹脸,侧过头去,不想面对陆鹤飞,陆鹤飞却结结实实抱住他。
两人在起时总是王寅强势,陆鹤飞就算张牙舞爪做足气势,也顶多能在同龄人中显得硬气,跟王寅比起来未免太小巫见大巫。王寅对他宠爱多过喜爱,两个人地位从根本上就是不平等。
现在,陆鹤飞把王寅抱在怀里,在王寅消沉与弱势之下,他怀抱显得那包容,那坚实。
也许男人之间感情就是如此,归于寂静深处,沉默无声。
“你不要在这里跪着。”陆鹤飞在王寅耳边说话动作如同亲吻,“地上硬。”
之前好多人劝王寅都不管用,王寅没那个心气儿与他们说话。陆鹤飞见王寅不动,就要把他抱起来。王寅猛动弹,双腿又麻又疼,叫道:“小飞!别别!起不来……”他话都没说完,就被陆鹤飞抱到椅子上坐下。王寅身体僵着,腿都伸不开,两个膝盖明显都肿,陆鹤飞用手碰,王寅疼倒吸口气。
“你明天站得住?”陆鹤飞问。
“应该吧……”王寅说,“没事。”
陆鹤飞见孝衣下面西装裤都磨烂,心中忽然有些触动。裤腿没办法挽上去,他就隔着裤子帮王寅揉揉小腿,帮助血液流通。王寅摆手,说:“小飞,别麻烦。”
陆鹤飞戳戳他腿,笑道:“你这落魄样子,叫你那些情人们见,看他们谁还敢跟你。”
“所以这种事情,谁都不能告诉。”王寅回答。他是开玩笑,若是他想昭告天下,前来吊唁上赶着当孝子人能从灵堂门口排到北京,他都不用受这罪,不还是那个风光体面王寅?毕竟他父母丧事就是这办。
王寅是厌恶这些封建迷信,可是这次,他全盘接受,因为他如果不那忙忙叨叨屋里屋外操办话,他根本承受不住老太太离世对他打击。他突然觉得,自己迎来每位客人,磕每个头,烧每张纸,都是他自忏悔和灵魂迷茫。
他曾吃到好吃高级食材,总想着要带回来给老太太,但是从此往后,他再也没有机会,他能把东西从去哪儿呢?不知道。老太太年纪大容易犯糊涂,可是对于他小时候事情记得清二楚,还能跟他讲讲。那些唠叨,那些家长里短,他也都再也听不见。他跟陆鹤飞说自己没有家,不是矫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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