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当这日中间,时时刻刻在注意着偷看则生妹妹脸色,可是则生所说而也曾看到过那种悲寂表情,在这日当中却终日没有在她脸上流露过丝痕迹。这日,她笑时候,真是乐得难耐似完全是很自然样子。因她这种心情反射结果,当然可以不必说,就是则生和他母亲,在这日里,也似乎是愉快到极点。
因为两家都喜欢简单成事缘故,所以三朝回郎等繁缛礼节,都在十三那天白天行完,晚上房,总算是东道。则生虽则很希望在他家里多住几日,可以和他及他妹妹谈谈笑笑,但则因为还有篇稿子没有做成,想另外上个更僻静点地方去做文章,二则觉得这次吃喜酒目也已经达到,所以在房翌日,就离开翁家山去乘早上特别快车赶回上海。
送到车站,是翁则生和他妹妹两个人。等开车信号钟将打,而火车机关头上在吐白烟时候,又从车窗里伸出两手,只捏着则生,只捏着他妹妹,很重很重捏回。汽笛鸣后,火车微动,他们兄妹俩又随车前走许多步,也俯出头,叫他们说:
“则生!莲!再见,再见!但愿得们都是!”
火车开出老远老远,月台上送客人都回去,还看见他们兄妹俩直立在东面月台篷外太阳光里,在向挥手。
九三二年十月在杭州写
(原载九三二年十二月日《现代》第二卷第二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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