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,这“支那人”三字,在日本,比们骂人“贱贼”还更难听,如今在个如花少女前头,他不得不自认说“是支那人”。
“中国呀中国,你怎不强大起来!”
他全身发起痉来,他眼泪又快滚下来。
那侍女看他发颤发得厉害,就想让他个人在那里喝酒,好教他把精神安静安静,所以对他说:
“酒就快没有,再去拿瓶来吧。”
停会,他听得那侍女脚步声又走上楼来。他以为她是上他这里来,所以就把衣服整整,姿势改改。但是他被她欺。她原来是领两三个另外客人,上间壁那间房间里去。那两三个客人都在那里对那侍女取笑,那侍女也娇滴滴说:
“别胡闹,间壁还有客人在那里。”
他听就立刻发起怒来。他心里骂他们说:
“狗才!俗物!你们都敢来欺侮?复仇复仇,总要复你们仇。世间哪里有真心女子!那侍女负心东西,你竟敢把丢?罢罢,再也不爱女人,再也不爱女人。就爱祖国,就把祖国当作情人吧。”
他马上就想跑回去发愤用功。但是他心里,却很羡慕那间壁几个俗物。他心里,还有处地方在那里盼望那个侍女再回到他这里来。
他按住怒,默默喝干几杯酒,觉得身上热起来。打开窗门,他看看太阳就快要下山去。又连饮几杯,他觉得他面前海景都朦胧起来。西面堤外那灯台黑影,长大许多。层茫茫薄雾,把海天融混作处。在这层混沌不明薄纱影里,西方那将落不落太阳,好像在那里惜别样子。他看会,不知道是什缘故,只觉得好笑。呵呵笑回,他用手擦擦自家那火热双颊,便自言自语说:
“醉醉!”
那侍女果然进来。见他红脸,立在窗口在那里痴笑,便问他说:
“窗开这样大,你不冷?”
“不冷不冷,这样好落照,谁舍得不看呢?”
“你真是个诗人呀!酒拿来。”
“诗人!本来是个诗人。你去把纸笔拿来,马上写首诗给你看看。”
那侍女出去之后,他自家觉得奇怪起来。他心里想:
“怎会变这样大胆?”
痛饮几杯新拿来热酒,他更觉得快活起来,又禁不得呵呵笑阵。他听见间壁房间里那几个俗物,高声唱起日本歌来,他也放大嗓子唱着说:
醉拍栏杆酒意寒,江湖牢落又冬残。剧怜鹦鹉中州骨,未拜长沙太傅官。饭千金图报易,五噫几辈出关难。茫茫烟水回头望,也为神州泪暗弹。
高声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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