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着高星元命案在逃吗?!就算人不是你杀,也是你亲手埋,你还顶凶手身份,你说清楚吗?!”
魏恒垂着眼睛,道:“不是他身份,是。”
他声音太低,郑蔚澜没听清,追问:“什?”
魏恒猛地抬起眼睛,灼灼盯着他,咬着牙字字道:“他不是魏恒,才是,为什不能拿回自己身份?”
“不就是个名字吗?常念怎?魏恒又怎?如果你喜欢魏恒这个名字,去改名啊!何必赌上自己清白!”
魏恒扶着颗白桦慢慢站起身,单薄又消瘦身躯因身体不适而微微佝偻着,似乎随时将被疾风吹倒,但他却站异常潇肃且坚韧。
魏恒冷冷注视着他,自嘲般笑笑:“清白?那你告诉,常念清白吗?常明山让做那些脏事清白吗?被关在少管所里两年,这种经历清白吗?和你,们在卢雨手下跑腿,糊里糊涂干多少违法犯罪事,你还差点被抓进去,很清白吗?呵,好像并不清白。你知道想要清白是什吗?是有个干净出身干净背景,像个正常人样生活,而不是因为档案不干净,过去不干净,就只能跟在些地痞流氓身后混他妈所谓黑道!这些东西以前都有,现在只想拿回自己东西,不会再变回常念,常念已经死,现在是魏恒!”
个人,两个身份。他在常念世界里像条狗只臭虫样苟活十几年,后来他亲手结束常念生命,在魏恒世界里获得新生。
曾经他满身秽亵,脏到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,自己都厌恶自己,他永远无法在阳光下抬头,只能缩在自己潮湿污秽世界里,游离在人群之外,像个异类。就算死也没有人会在乎他,更没有人会拯救他。
后来他有机会摆脱过去,以新身份开始新生活,他没有理由不牢牢抓住。
直到现在,他都不后悔当初和那个人做交易,他坚信切都是因为他是魏恒,他才有机会离开银江,才有机会在芜津读研究生,才有机会成为人人口中‘魏老师’,才有机会遇见邢朗。
如果他是常念,切皆没有可能。
魏恒永远不后悔当初抉择,他很清楚迟早有东窗事发天,到这天,他或许会被打回原形,背上杀人凶手罪名,但是他依旧不后悔。
因为他曾离开过地狱。
郑蔚澜气咻咻坐在树干上,板着脸说:“不跟你吵,吵不过你,你也别跟吵,还是想想现在该怎办吧。”
良久,魏恒才坐在他身边,再次拉紧围巾,脸色像是被霜浸透似,呈苍凝冷白色。
“只能种可能,他回来。”
魏恒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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