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他。
海棠直直看他片刻,然后转过脸看着窗外,静静,冷冷说句:“何必呢。”
早在约她见面之前,邢朗就知道这是个错误做法,他和海棠见面,对他无半点损伤,却对海棠不公平。但是他没有选择,他必须见到祝玲,所以他必须先和海棠取得会面。
他不能对海棠说‘对不起’,是显得他自以为是,二是会刺伤海棠自尊心,更重要是海棠不会想听到他道歉。
他看着海棠洁白秀丽,犹如用铺满金粉白纸勾勒美人画似侧脸,不觉晃神。
他想到魏恒,想到或许他和魏恒再见面时也会像此时他和海棠见面样,明明离很近,却各怀所思,其实隔很远很远距离。更恐怖是,海棠心不再属于他,他心也不再属于海棠,他们之间变得很冷漠很冷漠。
海棠冷漠只能使他负疚,而魏恒冷漠足以摧垮他。
邢朗看向摆在桌边资料,心里有种无法被耽搁迫切,这种迫切感使他如坐针毡,全身上下慢火熬油似延挨着。
他们就这样静坐会儿,海棠微微回眸看着邢朗,绝望发现,这个男人在她生命中留下痕迹太深,她做不到对他不闻不问。
“走吧,带你去见她。”
南苑精神疗养院开在城南近郊,守卫森严,出入人只有工作人员或者由相关单位引荐。
在车上,海棠递给他个服装袋,里面装件白大褂。
邢朗坐在副驾驶,脱掉外套边换边笑道:“不会太刻意吗?”
海棠道:“刻意就刻意吧,只要能掩盖你身份就可以。”
进大门时候,海棠车果然被拦停,身穿灰色制服保安接过她组内员工证,和本人比对番,然后看向坐在副驾驶邢朗:“把你证件给看看。”
海棠便笑道:“这位是特邀专家何教授,和卢院长约好今天见面。”
保安犹豫片刻:“……进去吧。”
邢朗跟在海棠身后沿着曲折甬道路走到B座3号楼,乘电梯到12楼,出电梯,海棠回过身低声道:“你在这里等会儿。”
邢朗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只口罩戴上,站在护栏边,往层层下旋楼中堂看去。
海棠离他,推开间办公室走进去,十分钟后被位五十多岁男医生送出来。
和男医生寒暄几句,海棠走到邢朗身边,轻轻拽下他袖口,脸上维持着惯性笑容:“走。”
她把邢朗领到拐角处间病房门口,开门前先往左右看看,然后推开病房门,等邢朗进去后才闪身入内,关上病房门。
小小病房,白色床褥白色桌子白色墙,到处都是雪白片,病房窗户正对着阳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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