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‘笼起’,那末,就只有把嘴巴搁起,要不,就叫社员去讨口!——哎,那时候,们这些人:党员,干部,还有什脸面活呀!”
老金说道:“也不至于吧,先莫太悲观。规划嘛,依看是该搞搞,早几年就想过,这葫芦坝土地潜力大得很,整治下就可以增产。不过,像搞那些什‘小平原’,倒是值不得。”
“是嘛,劳民伤财!”
“再开支委会研究下嘛。必要时把各队队长也召集起来,再找些懂生产社员参加,大家议议嘛。”
“要能够那样,当然好啰!可是你晓得,这几年,正正经经办点生产上事情,难呀!……”
像往常样,龙庆向金东水诉说着心中苦闷,发发牢騷,件件地报告着葫芦坝重大新闻。这时,他又开始说起郑百如搞那个粮食折成花样来:
“你说怪不怪?决算表都填,又翻摊!”
“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样踩假水。”
“你看嘛,东折成西折成,下子比实际产量涨上去四万多斤!”
“他这是搬石头砸自己脚!”
“不,这下,上边又要表扬葫芦坝啰,说不定还要弄到杆锦旗咧!他妈,真是‘肥遮百丑’,还又要介绍经验啦,编些好听去哄别人。”
“哄得今天,哄不过明天啊!”
“就看他能不能哄得过工作组,依看,这回工作组有点像,颜组长是个‘解放牌’干部,是今年才恢复工作。但愿她能够解民情才好!要不呀,们葫芦坝还有苦头吃呢。”
“葫芦坝如今是吃得补药,吃不得泻药。”
“再吃‘泻药’就只有垮杆!现在而今,趁工作组在场,倒是又想辞职不干啊!当初,就不想承担这个差事,是个大老粗,心机算盘都算不过郑老幺,他能说会讲,上边还有靠山。可你又劝干,不能看着葫芦坝社员吃亏不管。你总说,这种乱纷纷世道不会长,河里水总有个澄清之日,只要群众都看清楚问题,只要上边风气正,情形就会好转。可就看不出什时候才能好转!现在生产年不如年,社员不相信们。成天在社员面前强装起笑脸,可心头呢,直想哭!怕有天也会遭个祸事,不如趁早自己下台好。”
龙庆这样说着时候,不停地摸出他那又脏又湿手巾来擦着红肿眼皮。金东水同情地看着这个代理支书,想说几句安慰话,但却说不出口。
龙庆又说:“三年!当时上面宣布你停职检查。可至今也没个发落……”
“这你是知道,”老金说,“份检查书都没有写。这叫人家怎发落呀?”
“唉,这鬼日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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