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男人了,再也没有发生过农场管理人抽我一皮带或是什么人说我是私生子。我在周围许多农场被人认识;我在晚上、在夜里来去;我和比昂盖塔说话。我开始明白许多事——椴木和金合欢的气味对于我也有一种意义,现在我知道女人是个什么东西,知道为什么合着舞的音乐使我想在田野里像狗一样乱跑。那扇朝向比卡奈利更远处的那些山丘的窗子,,bao风雨和安宁从这里上升,早晨显露出来,它一直是火车冒着烟、前往热那亚的大道经过的地方。我当时知道两年后我也将要登上那列火车,像努托一样。在聚会时我开始和那些与我同年服役的人结成一伙——人们喝酒,人们唱歌,谈论我们那些人。
西尔维亚现在又疯了。阿尔杜罗和他的那个托斯卡纳人又在莫拉出现了,可是她根本就不看他们。她爱上了卡奈利的一个在契约公司(2)工作的会计师,似乎是他们肯定要结婚,似乎是马泰奥先生也同意——会计师骑自行车来莫拉,他是圣马尔查诺的一个金发青年,他总给桑蒂娜带果仁饼。——可是一天晚上西尔维亚不见了。她只是在第二天才回来,带着一捧花。事情是在卡奈利不是只有那个会计师,还有一个美男子,他懂法语和英语,从米兰来,高个子灰头发,是个老爷——听说他买了一些土地。西尔维亚在一幢熟人家的别墅里和他相见,他们在那里用午后茶点。那一次他们在那里用晚餐,她到第二天早晨才出来。会计师知道了这事,想要杀死什么人,可是那个路易去找他,像对个孩子一样对他说话,事情就这么结束了。
这个男人大概有五十岁,有几个已经长大的孩子,我只是曾经远远地看见过他,但对于西尔维亚来说他比克莱瓦尔库奥莱的马泰奥更坏。不论是马泰奥还是阿尔杜罗和所有其他的人,都是我知道的人,是在周围那一带长大的年轻人,也许不怎么好,但算是我们一样的人,和我们一起喝酒,笑,和说话。可是这个米兰的人,这个路易,没有人知道他在卡奈利做什么。他给白十字架医院送些中饭,和市长及法西斯党部是好朋友,造访各个机构。他一定是向西尔维亚许诺过要带她去米兰,谁知道什么地方,远离莫拉和那些山。西尔维亚已经失去了理智,在体育咖啡馆等他,他们在书记的汽车上在各个别墅、各个城堡游玩着,一直到了阿奎伊。我想路易对于她来说也就是她和她姐姐可能会对于我来说的东西——也就是后来热那亚或美国对于我来说的东西。在那些时候,我在这方面已经知道了相当多,足可以猜想出他们在一起,并且想象出他们互相说的话——他如何对她说到米兰,说到剧院,说到有钱人和赛马,而